在南宮玉的記憶裏,沒有這個男人的存在。但他看著她的眼神,未免讓人覺得奇怪。
慕容嵐風再次出聲,“慕容王府的世子,慕容寒霆。”
慕容王府!
單單是聽到這四個字時,安笒都忍不住震驚,再想到有關於這個世子的傳言,她眸色越發深邃。
據說慕容王府的世子身嬌體弱,常年不出慕容王府。今日一見,她有種傳言誤人的感覺。
出現在女子學院,大概是與今年的應試有關。但傳言中他可是不近女色的,現在連她這黑不溜秋的‘丫頭’片子都放在眼裏,該是有多饑渴?
慕容寒霆看著她一臉防備地看著他,眼裏除了陌生外還是陌生,心頭微微一澀,難道真的不是她?
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一個衝動舉措,在安笒的心裏留下了極其不好的印象,會怎麼後悔。
在慕容嵐風的介紹後,房間裏陷入一片寂靜,安笒後知後覺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很謝謝兩位的救助,但……”
“既然三小姐都說了是救助,那顯然也就是承認了我們幫了你的事實吧。”慕容嵐風適時出聲。
安笒被問得一愣,隱隱覺得他這話不是簡單的詢問,可按照慕容嵐風之前的話,再加上她剛才的話,說不承認也不行……
也沒有思索過長的時間,她很直接地應下,“對,如果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很顯然就是幫了我。”
慕容嵐風差點沒忍住情緒,所幸的是他忍住了,甚至一點端倪都沒有露出來,一本正經地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怎麼,你懷疑我們沒有救你,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戲?”
“……”她確實有這種懷疑,但這個時候能說出來嘛,不說能不能下得來台,那肯定也得罪人啊。
問題再次回到自己這裏,雖然有些不耐這些場麵,但在現代時好歹也經曆過了,倒是養成了習慣。
沉默了兩秒後,安笒看向慕容嵐風,淺笑得一臉無辜,“當然不。我想我們在這之前並沒有交集。”
所以,他們沒有必要自導自演。
要是有另外的原因而她不知道,這就另說了。
兩人微微一笑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空中發酵,砰的一聲消散,讓人不自覺地頭皮發麻。
安笒主動出聲,“如果沒什麼事情,我想我得回去了。”
說到這裏,她也想起庭院那邊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她不見了,要是鬧出些什麼事情……
安笒都不敢想下去。
“放心。”意外的是,慕容嵐風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直接說道,“海瀾苑那邊並不知道你出來的事情。”
該慶幸?
還是悲哀?
慶幸沒人發現她,也沒能鬧出什麼事情來。悲哀的是,如果不是在慕容嵐風這裏,而是在別的地方,也許出事了還沒人知道。
安笒覺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了,將多餘的想法甩出腦海說道,“多謝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也許是她多次說要回去,慕容嵐風看了她兩眼,也沒有再挽留,拿出一個小瓶子遞到她的麵前,“這能夠把你額頭的傷疤治好。每日三次,每次都需要抹均衡。”
安笒有些詫異。
如果她沒有記錯,剛碰到腦袋醒來時,慕容嵐風並沒有給南宮翎香一個確切的答案,現在卻是給她一瓶可以治愈疤痕的藥?
安笒也沒有想太多,再次道謝後,慕容嵐風也直接將她送到門外,隨後叫來李木子將她送離。
目送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慕容嵐風準備回室內,轉身就看到不知何時來到身側的慕容寒霆,驚了一下,連忙道,“公子,你怎麼也跟著出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站在門前,擋去夜間的寒涼,推著木椅往室內走。
慕容寒霆的身體情況不同常人,別說是夜間的寒風了,便是白日裏豔陽高照,也極有可能惹起身體的毛病。
作為慕容寒霆的專用大夫,慕容嵐風也是操碎了心。
木椅剛剛停穩,慕容寒霆便有些不對勁地重咳兩聲,那聲音聽得讓人心驚,總有種肺葉隨時會咳出來的既視感。
慕容嵐風有條不紊地從一個木盒子裏拿出一個瓷瓶,放到慕容寒霆的鼻尖下,晃了兩下隨即拿開,又快步地從針包裏抽出銀針,紮在鼻翼兩腔。他的動作熟練得好像經過千百遍,沒有一點猶豫,直到慕容寒霆不再咳嗽,他將東西放回原處,有些無奈道,“就算你急著找到那個人,前提也得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