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沒有回頭,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隻怕真正給南宮家丟臉的人,是你。”
姐妹不情深,勾心鬥角也算正常,畢竟連同胞姐妹間多有爭執,更別說這些同父異母的了。
可惜心裏隻有那麼一點小事情,想著打壓他就能夠讓她丟臉,殊不知會丟臉的是整個家族。
南宮芹眼睜睜地看著安笒越走越遠,耳邊一直都在回響著安笒所說的話,直到她反應過來自己被看不起的安笒給唬住了,怒得牙癢癢,“南宮玉,你才是最丟臉的!”
安笒並不知道自己離開後屬於南宮芹的咒罵,就算知道了也隻會一笑而過,此時的她已經回到醫草堂裏。
“你回來了。”坐在位置上的何湘玉瞥見安笒回來,當即起身,將手中的資料放到她的麵前,“這是上個學堂的內容,你看看?”
安笒越發覺得莫名其妙了,縱然何湘玉是個庶女,也同樣是個不受寵的。可說到底比起她來,身份也是好很多的,怎麼她有種何湘玉在討好她的感覺?
錯覺吧?
俗話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再加上何湘玉也不算是特別殷勤,安笒想了想,還是伸手準備接過資料,“謝謝……”
嗤——
格外不屑的嗤笑聲在身後響起,“就算看了資料又怎麼樣,沒那個頭腦還缺席課堂,隻怕第二次應試時,過都不能過吧!”
是她!
那個在竹林中,與南宮芹說話的那個聲音!
相差的時間並不長,再加上說話的人話語過長,安笒一下子就確認出來,目光也落到那人的身上——李媛媛。
這就奇怪了哈。
她和李媛媛又沒有交集,可這人莫名其妙就盯上她不說,居然還和南宮芹聯手,想要讓她各種丟臉,這是為何?
安笒不想計較,也不代表著別人一巴掌都甩到臉上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啊,回頭看著李媛媛,“這好像和李小姐沒有任何關係吧?”
作為李太醫的孫女,再加上自小在醫術方麵就天資卓絕,李媛媛可謂是被家人捧在手心上長大的,外麵的人對她也是恭敬有加,饒是同齡的人對她也是諂媚居多,根本就沒有受過氣,更別說被看不起了。
李媛媛氣得不行,麵色漲得通紅,“你,你……”
安笒見到這幅情景,愣了一秒,忽然覺得就沒什麼意思了,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她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於是,她也沒有再理會李媛媛。李媛媛你了個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等她終於緩和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安笒安安靜靜地看著資料的畫麵,一時間怒從心頭來,不管不顧地上前,用力地將安笒麵前的資料拿起,用力砸在地上,拚命地
踩著。
誰也沒有想到李媛媛會忽然發瘋做出這些事情,也就沒有反應過來,安笒更是沒有想到。
李媛媛踩著地麵的資料,抬頭看到安笒那不敢置信的目光時,鄙夷出聲,“嗤,別以為看了你就會!”
安笒確實是不敢置信。
她沒有想到的是,剛才隻是顯得有些尖酸刻薄,卻依舊自有風範的李媛媛,會像個瘋子糟蹋別人的東西,做著與身份不符合的事情。
這就是古代,縱然有律法約束,卻遠遠比現代的律法的缺陷更大,哪怕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心思都深沉的讓人看不清,道不明白。
安笒清楚地意識到,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計較就沒事的了。隻要她在這裏一天,隻要她不被人喜歡,終究會成為這個殘酷的年代的犧牲品。
在這種情況下,想著自己在現代四五十了,跟小姑娘計較是一件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大概有點找死的節奏。
安笒輕扯著唇角,看著地麵已經被蹂躪得沒有任何用處的資料,冷笑出聲,“如果因為會就不需要學了,那還來學院做什麼?”
李媛媛被她的眼神懾了一下,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來,有什麼好怕的,南宮玉不過是個下等的庶女而已,連仆人都不如!
因為很肯定南宮玉的地位低下,李媛媛很快挺直腰背,“來學院當然是學東西。可惜了,像你這種人,就算是學也學不會!隻會丟臉而已!”
真是,一如既往的沒創意,每個見到她的人,都覺得她隻會丟臉!卻從來沒有想過,像她們這些人身上的榮光,哪一個不是依靠著家族而來的。安笒麵無變化,看著李媛媛,一字一句道,“李小姐這麼肯定我學不會,那敢不敢打個賭,看最後,丟臉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