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項暖從走廊跑出來, 摸了摸被那人親過的嘴唇, 酥酥麻麻。她得承認, 他那樣吻著她的時候,她是有感覺的。他擠進她的口腔,肆意掠奪的時候, 她無法招架。

她就是氣,他自己金屋藏嬌,她連交個朋友他都要幹涉。

這個朋友不是別人, 是賤賤,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一個人,重要到,溫韓和賤賤兩人同時掉進河裏, 她不知道會先救誰。

項暖先出來,回到咖啡廳,坐在南瓜身邊。

南瓜看了看項暖, 關切道:“你臉怎麼回事,這麼紅。”

項暖隻好說道:“有點熱。”

南瓜又看了一眼項暖的唇:“你嘴巴怎麼破皮了?”

項暖摸了下唇:“吃蛋糕的時候不小心咬的。”

南瓜:“你去洗手間那邊吃蛋糕?”

項暖:“.…..”

南瓜就是再傻也明白了, 看項暖並不打算多說的樣子, 也就沒多問。

溫韓從走廊出來,往項暖那邊看了一眼,直接往門口走去, 趙文庭看見溫韓要走, 在後麵喊道:“這就走了, 等等我。”

溫韓開車, 眼睛專注看路,對旁邊玩著手機的趙文庭說道:“其他人我不管,剛才那個女人,不許你打歪主意。”

趙文庭收起手機:“剛在咖啡廳你不是還祝我馬到成功嗎。”

溫韓麵不改色道:“我改主意了。”

趙文庭不願意:“溫韓,我比你大一歲你知道嗎,明顯我比你更急你知道嗎,我找不到女朋友會死的你知道嗎。”

溫韓麵無表情道:“不知道。”

趙文庭滿目痛心:“沒想到你我兄弟竟為了一個女人反目!”說著捂著自己的胸口:“吾心好痛,阿韓,你橫刀奪愛,吾心好痛!”

沉迷演技,無法自拔。

趙文庭演完,安靜了一下,問道:“那你得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對人一見鍾情了?”

溫韓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我打算追她。”

趙文庭靠在椅背上:“我覺得她喜歡我,你還是別費勁了。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是飽含深情的。”

溫韓將車停在路邊,轉頭看向趙文庭,笑了笑:“看我的嘴角,她咬破的。我們兩情相悅,你沒戲。”

趙文庭緩了一會才說道:“行,這個我不動。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溫韓點了點頭。

趙文庭繼續說道:“許靜微說,那個插畫師非晚,長得漂亮,人也不錯……”

溫韓打斷他的話:“這個也不行。”

趙文庭仔細看著溫韓,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你是不是不想我談戀愛,你是不是暗戀我,對不起,我對男人沒興趣。”

趙文庭還想說什麼,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編輯打電話過來,告訴他,他的新章節因為尺度超標被鎖了,讓他趕緊回去改,讀者都快在書評區吵翻了。

趙文庭氣地差點把手機給摔了:“老子又沒寫脖子以下,為什麼要鎖!”

他邊說邊下車回家,也顧不上跟溫韓理論了。

第二天,項暖收到了一套文庭居士的簽名書。

她拍了幾張照片,發給了賤賤,這回是在QQ發的,兩人多數時間都是在QQ上交流的。

【五行缺愛:書收到了,謝謝】

溫韓看著手機了的文字,微微擰眉,他有點看不懂她的話。

【命裏犯賤:?】

【五行缺愛:昨天在咖啡廳,你不是說幫我寄文庭居士的簽名書嗎。】

溫韓想了一下,昨天在咖啡廳,隻能是趙文庭了,她這是把趙文庭當成他了,這不是什麼好的誤會。

【命裏犯賤:我昨天在武夷路的咖啡廳。】那家咖啡廳是連鎖店,楠市有好幾家,他說的這個是另外一家。

【五行缺愛:啊?那大概是我認錯人了。】

【命裏犯賤:就這麼想見我,嗯?】

【五行缺愛:你好好說話,別瞎撩,嗯嗯嗯,嗯個屁。】

溫韓在他爸媽家,溫知臨把溫韓拉到書房,關上門,打開電腦屏幕:“你幫我看看怎麼回事,都發布三萬字了,怎麼就幾個人收藏,點擊也沒有幾個,我這個寫的不比你的差啊,你還老用錯詞。”

溫韓表示他並沒有老用錯詞。

他坐下來,看了一會,轉頭說道:“爸,您寫的非常精彩,就是語言習慣上,可能不太受網文讀者的歡迎。您可以試試投出版。”

溫知臨扶了扶老花鏡:“那一會我讓你郭阿姨看看。”說著看了一眼手表:“這回應該快到了。”

溫韓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不然一準要被郭婉心指著鼻子教育。

正說著,門鈴就響了。

韓書去開了門,郭婉心進來,她穿著一件絳紫色對襟褂子,手腕上纏著一圈紫檀手鏈,戴著老花鏡,

客廳電視裏正播著一部電影《楊柳岸邊》,這是一部經典電影,獲過國際大獎,原著作者連續兩屆斬獲華勝文學獎。

作者正是郭婉心,國寶級作家,楠市作協副會長,與韓書相識多年,經常來做客。

溫韓叫了人,正要開溜,被郭婉心提溜住:“溫韓,你來,坐下來,我們來聊聊文學。”

“你那本《東宮風雲錄》,講的什麼主角穿越,好好的一本,為什麼要加入穿越元素呢,這不現實啊,直接從主角奪嫡開始寫不好嗎。”

郭婉心邊說,韓書端了盤鬆子過來,她這老閨蜜愛吃鬆子。

溫韓坐下來,看郭婉心吃鬆子,一邊說道:“郭姨,傳統文學有傳統文學的寫法,網絡文學有網絡文學的套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行嗎?”

郭婉心滿臉遺憾地看著溫韓:“換種寫法,你的會走得更遠。你小時候的理想不就是拿到華勝文學獎嗎,但這個獎是屬於傳統文學的。”說完磕了一顆鬆子。

溫韓抿了口茶說道:“不管哪種寫法,最主要的還是傳遞中華文化和正確的價值觀不是嗎。”

這一老一小,一個傳統文學流派,一個網絡文學流派,一見麵就要開啟辯論會模式。

韓書是站在溫韓這邊的,死忠書粉。溫知臨是站在郭婉心這邊的。

四個人圍在桌前,郭婉心和溫韓為主辯手,韓書和溫知臨負責圍觀和鼓掌。

郭婉道:“去年作協開會,你們網絡文學作家就趙文庭一個來的,過幾天又要開會了,你來不來?”

溫韓直言道:“我不去。”

趙文庭打來電話,問溫韓,作協開會去不去,溫韓想都沒想就回絕了:“不去,你口才好,你去舌戰群儒。網絡文學的明天,交給你了。”

趙文庭切了一聲:“天天說我話癆,這會就叫口才好了,不過呢,老子口才真不是蓋的,就說去年,我一個人,對戰二十多個老作家,也沒輸下風。”

溫韓:“辛苦了,靠你了。”

趙文庭:“不辛苦,為了文化多樣性發展,為了文壇的百花齊放,應該的。”

與此同時,一則新聞在網上引起了熱議。

一個中學生熬夜通宵看網文,第二天早上出現休克,現在正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下麵跟著一段采訪,家長痛斥是網文害人。

某家報社的記者在微博上發布了這條新聞,並@溫韓,@文庭居士,問他們怎麼看。

赤果果的質問和責難了。

溫韓和文庭居士是點江書城的台柱子,被人這樣潑髒水,網站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當即讓公關部門去活動,要求那個記者將微博刪掉。

哪知那記者竟然把這段聊天記錄截圖並上傳到了網上,看來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記者廖東:有回在路上,聽見兩個十來歲的中學生聊天,聊到在追的,嘴裏喊著打打殺殺滅你全家,臉上冷漠無情,仿佛殺人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一場遊戲。】

下麵很快有讀者懟了回去。

【牆壁知了花:這個記者是不是腦殘,故意混淆視聽引戰,安的什麼心。】

【蝦米豆子:一個人的三觀,並未一部就可以扭曲的。】

【排排坐吃瓜瓜:傻逼記者,你知道《東宮風雲錄》傳遞的是什麼嗎,是國仇家恨,忠肝義膽,將士為保衛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你要說擊退前來侵犯的敵軍也算濫殺無辜,那我無話可說。】

【趙米米1994:掐指一算,有陰謀。】

……

溫韓看了看這個記者的資料,他並不認識這個人,而這個人必然不是什麼腦殘,要麼是為了出名,要麼就是受人指使。

他掃了一眼書桌上的作協會議邀請函,總得有人站出來為網絡文學說句話。

陶卉卉在作協上班,最近一直在忙作協開會的事,聽溫韓的編輯說他會來開會,高興地蹦了起來。

旁邊上了年紀的同事看了她一眼:“小陶啊,什麼事這麼開心?”

陶卉卉興奮道:“趙姨,今年作協,溫韓會來哦。”

趙姨知道溫韓的名字,沒見過人,隻知道是個寫網文的,成績還很不錯。但一個寫網文的,能有什麼真本事,不過都是迎合市場需求罷了。”

陶卉卉沒理會趙姨的冷淡,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了她的好閨蜜項暖:“暖兒,溫韓要來,作為誌願者,你真是太走運了!”

項暖正在畫畫,一手拿著手機,一邊說道:“嗯。”

陶卉卉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你怎麼一點都不興奮。”

項暖:“耶!”

陶卉卉這回滿意了:“明天周末,我們去買衣服吧,要見到我家大神了,你說萬一大神看上我了怎麼辦,我是直接接受呢,還是假裝拒絕一下再接受呢?”

剛掛了項暖的電話,溫韓的就進來了。

自從上次在咖啡廳走廊上被他摁著親,他這是頭一回給她打電話。

溫韓:“周一我會去作協開會。”

項暖:“嗯。但是,為什麼要特地打電話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