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這個一臉淡定從容的年輕人,南宮逸是越看越看不懂了。
麵對五十多號人馬,他為什麼就一點都不慌呢?
此刻,她才有時間細細打量起對方來。
眼前這個撐死就比自己大兩三歲的年輕人,不是傳統上的那種英俊,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對方臉上那幾乎狂妄的野性,但又不猖狂,隱忍到讓她感到胸悶。
兩方對峙,年輕男子就像一頭東北虎巡視自己領地一樣,掃視著對麵那黑壓壓的一片。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五十多號中年壯漢竟然像敬禮一般齊刷刷的彎腰低頭,齊聲說道:“蘇先生,對不起!!!”
響聲破天,振聾發聵。響聲過後,整條街仿佛被人掃蕩了一樣,徹底沉寂。
南宮逸徹底呆住了,然而下一幕卻是更讓她銘記在心。
隻見那名看似瘦弱的年輕男子大手一揮,眼中精芒四射,怒喝道:“滾吧。”
然後,那一幫刀棍在身的黑衣壯漢,便真的灰溜溜的走掉了。
南宮逸目瞪口呆,這種氣勢,她有一種似曾相熟的感覺。
對了,這種氣勢,她隻有在她父親身上看到。
“喂,你叫什麼名字?”眼見對方就要離開了,南宮逸連忙追了上去。
“蘇凡。”對方頭也不回的說道,隨後便上車離開了。
“喂,你和那些人到底什麼關係?”南宮逸衝上前去問道,但對方不再理會,氣的她直跺腳。
真是個奇怪的人。
蘇凡跟著阿良上了車,老款奧迪a6在夜色中,朝城外飛速駛去。
阿良一邊手握方向盤,一邊從後視鏡裏打量蘇凡,忽然開口說道:“蘇先生,您應該已經猜到了老爺子的身份吧。”
蘇凡點點頭。
沈萬三這個名字,前世的他也略有耳聞,這是江北近代走出去的知名人物。
可以說,整個江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他年輕的時候參加軍隊,開國授銜的時候是最年輕的將軍之一,後來八十年代還參加過某南反擊戰,有“虎將”之稱。
來頭這麼大,也難怪熊天霸嚇成那個樣子。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和沈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阿良看出了蘇凡的疑惑,連忙解釋道。
“蘇先生有所不知,首長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最有出息,當時進的官場,現在調進省內,主管政法委。”
“二兒子,也就是玉兒的父親,被首長送進軍隊,如今是一名大校。”
“而三兒子最為任性,不願參政也不願參軍。開了個公司,在外麵仗著老爺子和他大哥的名號招搖撞騙。江北這幾個地方,都賣老爺子一個麵子,因此,他也吃的開,而這熊天霸,就是他的手下。”
想不到沈萬三還有這樣一個兒子,蘇凡皺了皺眉頭。
奧迪a6最終在一個青磚綠瓦的大院前停了下來。
“這是大軍區在江北地區的療養院,隻接待師級以上幹部,老首長身體不好,基本上都住在療養院裏。”阿良停好車,領著蘇凡往裏麵走去,介紹道。
走在幽靜的小道上,往來的都是老者和白衣護工,估計各個的身份曾經都不凡。現今都七老八十了,隻能待在療養院裏。
這裏離市區很遠,地處偏僻,但環境卻非常不錯,連蘇凡也不得不感慨,軍區的人真會找位置。
見到沈萬三的時候,他正在寫書法,而沈玉,身著一襲白色長裙,正在一旁研墨。
“蘇兄弟,你來了。”見到蘇凡,沈萬三將手中的筆停了下來,熱情的招呼道。
沈玉手上研墨的動作停了下來,撇了一眼蘇凡,冷著一張臉,道:“你不是來替我爺爺治病的嗎?你就這麼空手來的?”
“怎麼,你要我帶點水果來是嗎?”蘇凡戲謔道。
“蘇凡你……”沈玉臉色漲的通紅,聳翹的胸部因激動微微抖動。
要不是爺爺在身邊,她真想招呼這裏所有的明哨暗哨,聯合阿良一起,教訓蘇凡一頓,好好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