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們紛紛下馬、棄械,然後被騎兵們給圈至別地,看管了起來,但是胭脂馬的小姐姐卻不肯聽話。胭脂馬上的女子不過十六七歲上下,明眸皓齒美豔異常,尤其是多了一分颯爽英姿,更是令人心神蕩漾。
“人家一個女孩子,算了!”小姐姐不肯棄械,士兵們便要動粗,還好何苦及時過來何止了他們。
“大膽,混賬,你們到底是哪一部的官兵,你們的主將何在?小姐姐和幾個騎兵矯情,戰馬在大車邊來回兜轉,弄得車上的文官老爺一身的塵土。大老爺可是真是忍無可忍了,他和這些士兵說不明白,隻能找管事的說話。
何苦已經好似小蜜蜂一樣,飛到了胭脂馬小姐姐的身邊,哪裏會理會這個幹巴巴的文官。好在他過去之前,對馮日昌等人揮了揮手,委托老馮頭他們處理這個煩人的文官,不然文官老爺吼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他。何苦麵前,哪個敢認自己是一軍主將。
“這位先生,冒昧請教,您是……”馮日昌是何苦麾下唯一的指揮使,年紀又最大,何苦忙著泡妞,眾將自然以他為尊。
“本官乃萊州知府閆雲鶴,爾等還不下馬見禮!”閆雲鶴的官威很足,站在大車上也和坐在大堂上一樣。
“萊州知府?萊州不是……”馮日昌等人可就懵了,萊州年初被清軍攻破,知府饒忠嗣以下各級官員全都以身殉國了。雖然萊州被何苦收複了,但是何苦並沒有向朝廷報功,照理說朝廷還不知道萊州光複,是不會派人過來接任的。
“混賬,堂堂朝廷命官還有假冒的嗎?這是本官的官憑、誥身,爾等好生瞻仰!”閆雲鶴亮出了自己的證明文件。
“閆府尊稍候!”看了官憑之後,馮日昌等人便不敢做主了,急忙把官憑奉送到了何苦的麵前。
閆雲鶴對於馮日昌等人非常不滿,見了官憑還不趕緊大禮參拜,這些丘八要造反嗎?在車裏聽到官軍來援的時候,閆雲鶴是很高興的,還準備抬舉一下這些武夫,但是馮日昌等人的表現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先是高踞馬上,不趨步前來見禮,然後又要請示他人,怠慢自己,這救命之恩,瞬間就給衝散了。
馮日昌等人找過來的時候,何苦正纏著那紅妝女子問東問西,一臉的流氓相連士兵們都替他丟人。鏢師們對於何苦這種近乎無賴的行為個個義憤填膺,隻是老者見何苦盔甲華麗,猜測他是哪位將領家的公子,一直壓製著,不然早就有人上來,揍何苦一個痛快的了。
“萊州知府?萊州知府不是死了嗎?”馮日昌打擾了何苦的興頭,讓何苦很是不滿,看到官憑之後,說話的聲音也難免不悅。
何苦的這句“萊州知府不是死了嗎?”,落在有心人耳朵裏,可是有好多的含義。幾個降將對了下眼色,沒有一人敢出來說話,高長順更是一個眼色打向了自己的幾個心腹百戶。接到領導眼神的百戶們,沒有絲毫的遲疑,跳下馬來,奔著閆雲鶴就去了。兩人把正在生悶氣的閆雲鶴從車上拉了下來,另外一個拔出腰刀來便要送萊州知府歸西。
一府太尊,隻因為何苦的一句疑問,便要橫屍就地,別說朝廷法度,就是土匪法度也沒有這麼幹的呀!但是何苦積威之下,哪有一個人幹出聲說半個不字,降將們個個低了頭裝傻子,鄉勇們都頗為興奮的看著。他們都是隻認何苦的,朝廷在他們眼裏算個鳥,什麼朝廷命官,說宰就宰了。
“住手,幹嘛呢!這位是新任的知府啊!我還以為死鬼還魂了呢!”被俘的土匪和鏢師們全都嚇傻了,還以為官軍要在他們眼前內訌呢!結果在最後時刻,何苦還是叫住了幾個百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