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嵐，發什麼呆呢？”謝娟進來就看到林嵐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喊吃飯都沒反應，提了提嗓門喚了一聲。
“哦，媽。”林嵐總算聽到聲音，有了反應。
“別看了，快下樓吃早飯，我給你做了最喜歡的雞蛋羹。”謝娟抽出林嵐手裏的報紙，不想林嵐再盯著。
林嵐仰起頭，閻母這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麵。
“你這孩子……既然他不是，那你再惦記也沒用的。”閻母難過的哽咽，最見不得丫頭這樣。
林嵐搖頭，不斷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本森就是軍令，我知道，他就是。”
“可人家已經否認他不是，而且再過三天就要和海倫公主結婚，如果是阿令，他不會那麼做。”閻母握住林嵐的手不許她再胡思亂想。
“媽……”林嵐低低呼了一聲媽，想說她知道那就是閻軍令，可對上閻母發紅的眼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母親帶來了多大的傷害，趕忙吞下要說出口的話，自責的喊了聲媽。
“我知道你也是因為想念阿令才這樣，等你生了孩子，身體恢複些，我讓張叔送你去看看阿令，他生前最疼你。”
林嵐忍著淚點頭，沒有參加閻軍令的葬禮是因為她一意孤行，如今閻母開口，林嵐不敢再自私的反駁，如今本森最後選擇了和海倫在一起，那麼就等於選擇放棄了閻家，放棄了她和孩子。
他活著又和死了有何區別？
如果非要在死亡和或者的背叛之間選擇，林嵐決定選擇死亡的那一個他。
至於事實本身，知道又如何，徒增全家人的痛苦罷了。
“媽，我知道，我會去的。”最終林嵐還是做出了抉擇。
謝娟欣慰的點點頭，扶著林嵐去吃早餐。
這身子越來越重，林嵐孕檢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醫院給的預產期還有二十天，快趕上農曆新年，算是個喜慶的孩子。
林嵐跟著謝娟下樓，吃了早餐在院子裏走了幾圈。
整個燕京張燈結彩的，醞釀著新年的喜氣，林嵐去年在巴黎過的農曆新年，當時覺得以後和閻軍令在一起的日子長著呢，對於不能一家團圓，並沒有特別深切的感受，可等她有機會留在家裏，卻已是另一番模樣。
老宅外麵還貼著白色的對聯，家裏所有人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可仍舊讓這個新年帶著一種灰蒙蒙的頹敗氣氛，怎麼甩也甩不掉。
林嵐放棄了數日子，已經沒有歸期的日子，數了又有何用？
而三天後就是海倫和本森的婚禮。
她和閻軍令最終都沒有完成的婚禮，他終於要和別的女人完成了！
林嵐有些自嘲的想，這算不算另一種圓滿？
撫摸著凸起的肚子，林嵐有些自言自語的呢喃，“寶寶，以後我們恐怕沒有爸爸了，你會不會覺得媽媽無能？不過寶寶放心，沒有寶寶，媽媽會努力愛你，你爺爺奶奶和外公都會很愛你，隻是沒有爸爸，還是可以活的很好，媽媽也會很好。”
肚子裏的寶寶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林嵐的呢喃，隻是懶洋洋的動了下，玩鬧的興致並不高。
林嵐卻停不下來，又絮絮叨叨的講了好久，比如祖奶奶給他做了小老虎鞋，祖爺爺托人買了一副玉質的棋子，要教他這沒出生的寶寶學黑白棋。而爺爺奶奶已經幫他布置好了嬰兒房，外公每天在查字典給他想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