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一道閃電破開黑壓壓的雲直劈下來,暴雨傾盆而來。
何清歡根本顧不上打傘,赤著腳奔跑在雨霧裏。
就在十分鍾前,人民醫院打來電話,說她的丈夫陸長寧因為酒駕,發生意外事故,搶救無效身亡。
這個世界上壞人那麼多,為什麼死的要是陸長寧,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何清歡踢到一塊石頭摔倒在水窪裏,膝蓋瞬間變得血肉模糊,血水和雨水順著她的腿流下來。
一輛車從她身旁飛馳而過,沒幾秒,又退了回來。
方知墨推開車門,人未下來,支著手在車外撐了把傘,“上車!”
何清歡茫然的轉過頭來,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沒有焦距,“我要去找陸長寧。”
方知墨剛從醫院那邊過來,陸長寧的屍體,他是親眼見過的,厲聲道,“我叫你上車。”
何清歡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搖搖晃晃從地上起來,勾著背,像一頭走到絕路的孤狼,猛的朝方知墨撲過去,張嘴狠狠的咬著他身上的肉。
曾有多愛,此刻就有多恨。
雨傘掉在濕漉漉的地上,血腥味,更加濃烈,濃烈到空氣裏的那股隱隱約約的藥味,也聞不見了。
方知墨用手捏著何清歡的下顎,用力把她的嘴掰開,嗚咽大聲響起,“方知墨是你害死陸長寧的!是你對不對!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何清歡,才短短半年的時間,你真把自己當成是陸長寧的妻子了,為他哭喪的方式還真讓人大跌眼鏡,”方知墨用紙擦幹淨肩膀上的血跡,眼底一片濃墨,嘴角扯出絲絲譏笑,“看來,你已經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一頭狼還是平民了。”
“方知墨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為什麼還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死的不是你,而是我的長寧?”
曾經她親眼看見,方知墨把一包老鼠藥放進陸長寧吃的粥裏,這次也一定是他!
何清歡理智全無,滿腦子都是對方知墨的恨,她撕心裂肺的叫囂著,雙手胡亂的往他身上臉上招呼。
方知墨禁錮住她的雙手,把她拉上車。
“方知墨,放開我……”
方知墨翻身坐在她的身上,怒意翻滾而來,“你的長寧?何清歡誰給你的膽子喜歡陸長寧,經我允許了嗎?”
何清歡單薄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痛苦的尖叫道,“方知墨,他是你的親哥哥,陸長寧是你的親哥哥啊……你怎麼忍心害他……”
方知墨十分鄙夷的看著何清歡,眉宇間滿是薄情寡義,“當初你跟我睡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想過陸長寧是我的親哥哥?現在擱我這兒裝貞潔烈婦,是不是有點太惡心了一點?”
“是,在你眼裏所有人都惡心,就數你方知墨最幹淨最不惡心……”
方知墨低聲悶笑,手臂發力,低頭朝何清歡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上親過去。
男女力氣懸殊巨大,何清歡劇烈掙紮,方知墨愣是沒給她半點反抗的機會。
何清歡直愣愣的望著車頂,耳邊有驚雷炸開,因為情緒波動極大,她有點喘不過氣,暈乎之間動了動腿,條件反射的想把身體蜷縮起來。
方知墨本來就叉著腿坐她身上的,人一動,這腿磨著他身體的某些敏感點,幾下渾身都躁動起來。
方知墨更加貼近何清歡,吻吻她略顯蒼白的唇角,低沉的嗓音沙啞撩人得緊,“何清歡,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你到底是有多愛陸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