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麵前站定,朝他伸出手,笑著說:“好久不見,”來的路上我已經思忖良久,最終還是決定這麼叫他,“哥哥。”我仍是抱著僥幸心理,希望哥哥這個稱呼可以使他稍微“正常”那麼一些。
“你早就已經中斷了領養關係,不應該管我叫哥哥。”遲風瑉的眼睛一直盯在我的手腕上。今天我身上的衣服是純色的,沒有花紋,是符合他對稱要求的,但這手環就沒辦法了,我摘不下它,也找不到第二個。
我把雙手背到背後,說:“那就遲先生,你好。”
他這才抬起眼睛看著我。
大概是因為精神有問題吧,遲風瑉看人時總是喜歡盯著,這總是讓我很不舒服。
我強忍了幾十秒,問:“我臉上有花嗎?”
“你來有什麼事?”他依然盯著我,毫不避諱。
我說:“門衛說你在等我。”
“你走時我就告訴過你,”他說:“你是屬於我的,我等你隨時回來。”
我心中湧上一陣惡心,說:“我今天來是有事找你。”
他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隻問:“你結婚了?”
我今年才二十歲,而且今天並沒有戴婚戒,顯然是有人告訴他這件事。
我說:“這跟我今天要找你談的事情無關。”
他依舊盯著我的眼睛,“你結婚了?”
我無奈,他從來都是如此,自說自話。
我隻得說:“對。”
他不吭聲了。
我這才說:“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他點頭:“不必重複說過的話。”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說:“有個名叫李虞的人想買你幾塊地,我想問問是不是確有其事?”
他說:“不必客套了,你不會為了不確定的事專程來找我。”
顯然他也對自己在我心中的位置有些了解。
我說:“我聽說你們最近就要簽約了?”
他微微地閉了閉眼,表示肯定。
我又問:“聽說你本來不想把這塊地賣給他?”
“你聽說的事不少,”他有些不耐煩了,“不要繞彎子,直接說你的要求。”
我真喜歡“要求”這兩個字,透著那麼的大氣磅礴,“我希望你不要把那幾塊地賣給他。”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言不發。
他這招眼神殺可以說是非常厲害,被它盯久了就會覺得好似渾身發癢卻撓不到似的別扭。
有要求就得有交換條件,我沒有任何東西,幹脆不作獻身以外的打算。
所以我顯得直白坦蕩,“隻要你答應,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盡力滿足。”
他卻輕輕一笑,“我想要什麼?”他頎長的身體靠到椅背上,攤開雙手,說:“錢,我雖然不多,但還算得上富庶。權力,如果你這個一文不名的孤女有這種本事,那你也不必前來求我。”
他站起了身,繞過書桌朝我走來,我覺得他怕是要發作了,縱然心裏不想,腿腳仍不聽使喚,連連後退。他悠然逼近,“至於女人……”我退到了牆角,再無可退,他的手臂撐在我的身側,額頭靠近我的額頭,形成死角。
我不由得想起多年前,他總是這樣把我圈在牆角裏,看似親昵,實則苟且。那時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伸入我的衣擺,嘴唇貼上我的臉頰,我不願意,但處於食物鏈最下端的我根本就保護不了自己。
恍神間,他的手已經撫上了我的下顎,續上了他剛剛的話,“你那個黑.道老公想買我的地,你卻兩手空空地跑進我的家門要我別賣給他。這足以見得我女人緣還算不錯。”
我攥緊拳頭,這樣的姿態能夠使我有力量些,從而克服掉一些對他的恐懼。我仰起臉直視他,說:“如果你不同意我立刻就走,你隻當這件事我沒說過,該賣還可以賣給他。”
他沒說話,就這麼看著我。
我也維持著僵硬的姿勢,害怕露怯。
良久,遲風瑉開了口:“我本來就不想賣給他。”
我放了心,聽到他又說:“但我願意給這‘不賣’一個理由。”
我一愣,他的手便覆到了我的腰上,側了臉,作勢就要吻我。
我連忙把手擋到嘴上,他的嘴唇便吻到了我的手心。我說:“今天不行。”
他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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