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他說:“回答問題,是你救了我爸爸?”
我搖頭。
他臉色更冷,“你去陪他是為……”
我不等他說完便眨了眼。
他笑了,“你想死。”
對,我想死。
“可我不準你死,”他微笑著注視著我,輕柔的聲音有如在說綿綿的情話,“複仇的終極目標並不是殺死仇人,而是享受報複的快感。我不僅要留著你的命,我也不離婚,我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盡情地折磨你。”
真是不令人意外的台詞呢。
這麼想著,我連日來一直懸著的心,竟然放了下來。
我也不知自己在ICU裏呆了幾天,因為這段日子我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昏迷,自然也沒有腦力去思考事情。
出了ICU後,我又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我沒有親人,僅有的幾個朋友也對我的事情一無所知,自然也不會來。我整天麵對的都是空房間,每天都有一位眉眼幹淨、少言寡語的醫生和一位模樣俏麗的護士來為我檢查換藥。他們告訴我,我的肋骨斷了幾根,其中一根不巧插入了肺裏,需要好好保養。
傷好些之後,我也有想過那天發生的事。那天我一見到李虞立刻就感覺出了不同,我承認,在那一刻我覺得很驚喜。
他的態度我絲毫不意外,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補償都不會使他原諒我。何況我也並不想補償,更不需要被他原諒。
這天,護士送來早餐,然後照例對我的病房做簡單整理。
我吃著早餐,聽到有人敲門,護士應聲後,開門聲響起,腳步聲傳來,男人的聲音笑著說:“早啊,阿瑾。”
我循聲望去,見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有著方正的下顎的年輕男人,他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體恤衫,露在外麵的手臂肌肉紮實,顯得孔武有力。
阿瑾就是護士的名字,她聞言停下手中的活兒,抬頭看向門口,隨即便驚喜道:“楨哥!”她邊說邊朝他走過去,“您怎麼來了?是老先生有吩咐嗎?”
“沒有,”楨哥說:“我來接宋小姐出院。”
看來這就是李楨了。
“出院?”阿瑾麵有憂色,“她才剛剛可以下地走動……”
“這是鯉魚的意思,”李楨笑著說:“他還特意交代,一定要打一份賬單出來。”
阿瑾卻搖頭,“這可不行,吳醫師說了,不論是誰想要她出院,都必須先去問過他。”
“霽朗?”李楨問:“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阿瑾說:“虞少爺送她來時,她的呼吸心跳都已經停止了,連曹院長都束手無策,最終是吳醫師親手把她搶救回來的。”
李楨扭頭看了看我,隨即微微蹙眉,“霽朗怎麼會救她?他不是不愛管閑事麼?”
“是鯉魚少爺求他的,當時就說好了,既然讓他救,那麼一旦救活,她就歸他負責,所有用藥、飲食、探視都得聽他的安排,”阿瑾說:“楨哥,您的探視肯定也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吧?我勸您還是先去問過他比較好。”
李楨失笑道:“這件事鯉魚根本就沒有告訴我。這小子誑我。”
阿瑾附和著笑了笑。
“那我就先去聯絡他吧,你先忙吧,謝謝你,阿瑾。”李楨說罷轉身出門,卻剛走到門口突然站住腳步,轉頭說:“對了,阿瑾,鯉魚他是怎麼說服霽朗的?”
“他……”阿瑾一張口,卻突然扭頭看了看我,隨即改口道:“我不知道,他們是單獨談的。”
李楨聞言看了我一眼,便笑著說:“好吧,謝謝你了。”
李楨走後,我問阿瑾,“吳霽朗,就是每天來給我換藥的醫生嗎?”
阿瑾點頭,冷淡道:“吳醫師醫術高超,但他從不參與醫院的工作,你呀,真是走運了。救你那天,全院上下全都束手無策,如果沒有吳醫師,你一定死了。”
我問:“那聘他做什麼?”
“他不是聘來的,”阿瑾不悅道:“他是老先生和夫人收的幹兒子。”
我說:“哦。”
阿瑾說:“其實這一個多月暖暖小姐來過好多次,都是希望接你走,但都是吳醫師堅決拒絕了她。”
我說:“但我一點都不感激他。”
阿瑾一愣,“你這是什麼話?”
我沒說話。
既然是李昂的幹兒子,就一定知道我的情況,何必勞神救我呢?何必?
顯然阿瑾也被我的不識好歹弄生氣了,說:“要不是虞少爺求他,你以為吳醫師會救你嗎?你可真……”
“阿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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