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緊急,我絲毫沒收著力量,一股腦傾瀉而出。這法子當然是起作用的,也就是幾秒鍾的功夫,李暖暖的靈魂徹底地恢複成了人類的樣子。
我想應該可以了,鬆開了手。
李暖暖也睜開了眼睛,看著我,神色有些茫然。
我現在感覺很不好受,好像身上灌著鉛,我知道這是因為那團黑色的靈魂進入了我的靈魂,當然也因為我幾乎將我所有的靈魂之力都給了李暖暖。
我沒有對李暖暖的靈魂對話,匆匆離開了她的靈魂世界。
回到現實世界中時,我並未感到疼痛。以前我感覺不到疼痛,是因為我的靈魂力量充裕,這次則真的是機器心髒的作用。
我睜開眼,看向李暖暖,見她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臉上滿是驚詫的神色。
她手臂上的傷正在愈合。
她愈合的速度顯然沒有我快,但就算不能愈合,我也沒有餘力再幫她了。
接下來我倆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傷口緩緩愈合,很快,一枚金色的彈頭冒了出來。又過了一會兒,它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李暖暖的手臂徹底愈合,不剩一絲痕跡,隻剩衣服上的血洞和滿沙發的血證實著她真的曾身受重傷。
我鬆了一口氣。
李暖暖撿起地上帶血的彈頭,驚詫地看向我。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警官證,正要說話,她突然撲通一聲跪道了我的麵前,說:“對不起!”
我不明所以,“你這是怎麼了?”
“我爸爸從很早開始就不殺人了,他做賭場生意是合法的!我弟弟最近接手的也隻是賭場生意,我媽媽更是從不參與生意的事。所有殺人犯罪的生意都是我安排的!”李暖暖顫聲說:“請你放過他們,好不好?”
我完全沒懂她的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你們家怎麼樣?”
“你沒有說過,但你的使者說過。”李暖暖緊張地說:“我全想起來了,他們說我們家作惡多端,需要被鏟除。我們家掙的是不義之財,將被捐獻給更偉大的事業。”
我問:“哪位使者?”
“羅凜。”李暖暖說:“你還記得,我曾告訴你,羅凜曾帶我去了外地的一棟別墅。剛才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那棟房子的地下室是個冰窖,裏麵六麵都是冰,中央還有一個巨大的冰塊,羅凜說那裏是他們的女神,她在沉睡。”
我忙問:“那冰塊裏凍著什麼?”
“我沒有看到,他不準我接近,我隻看到一個人影,我猜也許是屍體。”李暖暖說:“我當時覺得他胡說八道,也沒有想過去求證。我剛才還想起,我流產後夢到過他一次,他說我的行為讓他很失望,他希望我忘記這一切。醒來後,我就真的忘掉了大半。”
吳景康的確會這一招,這應該是某種封印。我的力量進入她的靈魂後,衝開了這封印。
我說:“你還記得那地方怎麼去麼?”
李暖暖搖頭,“去的路上我睡著了,完全沒有印象。”
我說:“好吧。”
這我倒也可以去問羅凜。
李暖暖急忙道:“你就是他們的神,對嗎?之前肯定是羅凜對我動了手腳,但被你打開了。”
我說:“是這樣,不過我是不是神還是個未知數,就算我是,我也不可能傷害你們全家的,別怕,羅凜得聽我的。你別跪著,起來,我現在想聊吳霽朗的事。”
李暖暖是聰明人,自然沒有堅持,站了起來,但神色仍有些緊張。
我又打開警官證看了一會兒,心涼得不行,餘光看到李暖暖仍站著,抬頭看去,見她仍是一臉局促,忍不住笑了,“我不是都說不會傷害你們了嗎?你也太緊張了吧?”
李暖暖神色古怪,“但我跟鯉魚當初……”
她一開這個頭我頓時想起來了,“這部分也回憶起來了?”
“我沒有回憶起來。”李暖暖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淒苦,有了幾分李虞記憶中的樣子,“鯉魚仔細講給我了,他說你之前保有他的記憶,曾看見了那些過去,你為此很痛苦,他叫我對你好一些。那時我沒有在意,現在想想……”
我說:“這就奇怪了,你怎麼沒有想起這段?”
李暖暖微微地皺著眉頭,說:“我不知道,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說:“這件事我知道了,我幫你去問問羅凜。但你別在意,不管李虞有什麼女人,我都不在乎。”
李暖暖點了點頭,半晌笑了,說:“也對,你是神,他隻是個普通人。你們神都是不戀愛的吧?”
我想起李虞那古怪的靈魂,說:“搞不好他也是個神呢。”
李暖暖問:“這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