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走在吳霽朗的前麵,準確地說,他是小跑著過來,問:“你怎麼了?又散了嗎?”
“沒有啊。”我說:“吳霽朗告訴我,說可以使神力散一點,從而感受到附近的波動。我試了試而已。”
李虞見狀瞪了吳霽朗一眼,道:“你教她這做什麼?”
吳霽朗已經是施施然下了樓,一邊說:“為什麼不能教?神力就是拿來用的。”
李虞道:“她弄不好把自己弄散了怎麼辦?”
吳霽朗笑了,“怕什麼?不是還有你麼?”
李虞白了他一眼,不過這態度倒不像是真的生氣,而是帶有半開玩笑的性質。
看來雖然吳霽朗嚴重地傷害了他,但現在身份不同了,顯然李虞是識時務的。
李虞又對我說:“在搞清楚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以前,這方法不能經常用。”
我說:“你知道我會因為傷心散掉嗎?”
“我不知道。”李虞說:“否則我為什麼要瞞著你?”又道:“你的情況和其他人全都不同,很特殊,最重要的是,我們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像主動散自己這樣的危險行為不要再嚐試了。”
我說:“好。抱歉,嚇到你了。”
他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問:“咱們吃什麼?”
我這才想起菜還在烤箱裏,趕緊跑到廚房,見吳霽朗正站在烤箱旁邊。
我忙過去,見烤箱裏的東西已經被拿出來了,肉看上去還不錯,其他的有的正常,有的黑乎乎稀糊糊,煞是惡心。
吳霽朗看了我一眼,頗為同情地說:“沒想到你的廚藝還不如我。”
我很不解,“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是按照菜譜做的。”
“看樣子是菜烤久了。”吳霽朗說:“這團看著像青菜。”
我說:“是小油菜。”
“唔……”吳霽朗說:“看來還是得你辛苦你到外麵去買。”
我正要點頭,李虞已經來了,湊過來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問:“這是一堆什麼東西?”
我看向李虞,對他嫌棄的表情跟措辭很是不滿,“我做的飯啊!什麼什麼東西?”
李虞臉頰抽搐,沒說話。
我問:“你要吃嗎?”
“我敢不吃嗎?”李虞白了我一眼,問:“碗呢?”
吳霽朗道:“你們吃吧,我不餓。”
李虞白了他一眼,道:“剛剛是誰喊餓的,這可是我老婆第一次做飯!”
的確,宋佳音肯定是會做飯的,但我不會。關於做飯,我的腦中空空如也。
吳霽朗一邊拿出碗碟餐具一邊說:“你也說她是你老婆,自己的老婆自己捧場。”他很堅決地拿了兩副碗碟。
畢竟我是搞砸了,便說:“那我現在去買吧。”
李虞說:“誰不想吃自己去買。這麼晚了,你出去不方便。”
我說:“我怕什麼啊?”
又沒有人類能把我怎麼樣。
李虞神情堅決,“不、準。”
吳霽朗一邊切烤盤裏的肉,一邊說:“我不吃也沒關係。”
李虞又掏出一副碗碟,擺在流理台上,笑著問:“你們條子都是指使女人夜裏出門買東西的?”
吳霽朗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李虞,說:“你最好不要這樣對我說話,而且,請不要在我的麵前說黑話。”
李虞笑了,靠在灶台邊,說:“那麼阿sir,就請你把手裏的東西全部上交,反正那孩子將來總會替他母親討回公道。”
吳霽朗一邊往盤子裏擺肉排,一邊說:“公道就是她犯了罪,法院會根據證據作出判決。”
李虞問:“公道也包括搞大嫌疑人的肚子?”
吳霽朗不吭聲了,端著盤子朝餐廳去了。
我捅捅李虞,說:“你給他點麵子,別說了。”
李虞看向我。
“他死鴨子嘴硬。”我說:“你看他拿了幾個盤子?”
李虞扭頭看向空空如也的流理台,也笑了。
雖然菜烤壞了,但玉米和肉排還是可以繼續吃的。一向挑剔的李虞也沒說什麼,吳霽朗嘴上說不要,最終也吃光了盤子裏所有東西。
席間他倆又聊了一會兒,內容大概就是吳霽朗告訴我的那些。
之後聊到江愉心所說的案子上,我問李虞:“你打算阻止他們嗎?”
李虞說:“要阻止。這兩天,我們家的一些朋友已經在討論這件事,他們中的不少人已經加入了一個名叫‘新世界家族’的組織,聽他們的描述,這個組織就是警方所說的神使教,有女神,能夠顯靈,並且,他們聲稱對所有心髒驟停事件負責,說那是對不尊敬女神的人類的懲罰。僅僅兩天時間,‘新世界家族’已經發展了不少信徒,如果我推測得不錯,他們馬上就會被安排開始尋找女神剩下的力量,一旦開始,咱們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