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鍾後,她的情況自行平穩下來。
吳霽朗又把她送回到重症監護室,回到自己辦公室見李虞正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咖啡,不由大怒,“你對她做了什麼!”
李虞瞅瞅他,像個被家長指責的叛逆期少年,“說了幾句話而已。”
吳霽朗倒看出她沒有受傷,知道李虞沒有撒謊,但還是指責道:“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幫你救她!省得白費一番辛苦到頭來還得被你破壞!不管你為什麼突然改變態度,但你至少尊重一下我的勞動好嗎!”
李虞噗嗤一聲笑了,“我姐姐說你好凶,原來是真的耶。”
吳霽朗愈發火大,“出去!”
李虞一愣,不笑了。
“除非她死了,否則她出院之前不準你再來!”吳霽朗冷冷地說:“否則我就把整件事都告訴你媽媽,讓你媽媽來評判一下!”
李虞聞言大怒,“我媽媽對你這麼好,你這麼傷害她!”
“你逼我的!”吳霽朗怒道:“不想發生這種事就乖乖聽話!”
李虞隻好說:“知道了。”又嘀咕,“也不知道你是幹嘛,這麼關心她的事。”
吳霽朗眉毛一挑,“你是真的不知道?”
李虞被沒吭聲。
吳霽朗卻難得的咄咄逼人起來,“我是在幫你!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又哭哭啼啼地跑來求我。”見李虞表情有些不服,又補上,“我一直以為你明白,打人,尤其是打女人,是野獸的行徑。上次你恨她殺了你,現在她什麼都不欠你了。你再動手,就別怪我看不起你。”
李虞先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然後頗為別扭地說:“你跟她很熟麼?”
“不熟。”吳霽朗皺眉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這樣護著她,”李虞說:“我很不喜歡。”
吳霽朗道:“我實際上是在護著誰,你心裏真的不清楚麼?你到底還是不是鯉魚?”
話雖這麼說,吳霽朗心裏卻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對於宋佳音,他了解很少,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了解。可他對她也的確有特別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包含任何欲望跟同情,他隻是單純地想保護她,好像欠她的一樣。
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因為宋佳音的年紀比他小了七八歲,她長得和李暖暖很像,漂亮的同時還顯得很“嬌”,身材也是瘦瘦的,加之她目光天真,經曆極為坎坷。他同情也是人之常情。
雖然李虞走了,但吳霽朗也不敢再休息,打起精神繼續守著。
為此阿瑾感到很抱歉,自發地照顧他,趁沒人時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吳霽朗問:“誰?”
“那位病人啊。”阿瑾小聲說:“她畢竟殺了鯉魚少爺,他沒死並不能就證明她沒有錯。依我看,你還是不要再趟這趟渾水了。”
吳霽朗說:“我不希望鯉魚把她弄死。”
阿瑾說:“弄死了也是他自己的事啊,他想弄死,誰都攔不住他。”
吳霽朗還沒說話,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沒錯,阿瑾護士真是明事理。”
吳霽朗和阿瑾循聲望去,見是李暖暖。
她穿著一件金色的低胸魚尾禮服,臉上化了比平時更加精致的妝,發髻高盤,露出雪白的脖頸,奢華的首飾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整個人都顯得既高貴又性感。
阿瑾素來不受李暖暖待見,此時連忙站起身,說:“大小姐。”
李暖暖笑著說:“就衝你剛剛那句話,這個月給你發雙薪。”
阿瑾高興地道了謝,然後便跑了。
李暖暖便挨著吳霽朗坐了下來,把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吳霽朗這才聞到她一身酒氣,扶住她問:“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我爸爸安排了相親。”她笑嘻嘻地說:“我看對方人不錯,一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說完,仰起臉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
爸爸?
吳霽朗覺得好笑,順勢在她的嘴唇上吻了吻,也沒說話。
她頓時一撇嘴,不滿道:“沒什麼想說的?”
他問:“說什麼?”
李暖暖從他眼中的笑意看出了端倪,白了他一眼,坐正了身子,一邊踢掉了高跟鞋,一邊意興闌珊地說:“你這家夥真是不討喜。”
“我存在的意義可不是為了讓你覺得討喜。”吳霽朗說著,見她腳上有一片破損,捉了起來,見絲襪已經破了,裏麵是一個水泡。
李暖暖則說:“你是為了討打。”
吳霽朗瞥了她一眼,鬆開她的腳,起身去拿工具。
李暖暖則幹脆躺到了沙發上,說:“雖然年輕漂亮,但是她可是我弟弟的女人,你要是跟他搶,我可是會很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