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也不知道,或者我沒有名字。
在我有意識以來,我就已經是一個青年的模樣了,愚昧的世人們仰慕我的不老不死,稱我為伊吹山神子。
嗬,我是山神與人類之子,簡直是個笑話!
不過伊吹山倒是個好地方,這裏四季如春,風調雨順,沒有辜負伊吹之名。這裏的人樸實善良,卻也有些許愚昧,平日耕種作地後便會誦經念佛。
我選擇了山上的一座破爛廟當做落腳的地方,明明隻是一座破破爛爛的廟,因為我的降臨,那裏開始開始逐漸有了香火。
在世饒傳聞裏,我向號令色即會大變,伸手點石便可成金,能夠日行千裏還無疲憊之態,無所不能。
一切也隻是傳聞,因為從來沒有人真正見過我的本領,我也從不輕易顯現,他們隻能揣測我是具有通本領的神明,好讓自己的信仰可以更加堅定,不至於一碰就碎。
要什麼的話,恐怕就是無趣吧。
雖然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但是既然與人類借了住所,我總要給些回報。
我在這座廟裏,以神子的身份,來念誦那些單調無味的經文——自我有意識那起,它們便銘刻在我的腦海之鄭
可笑那些信徒們,為了聽上一段,甚至可以三不吃不喝,就為了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耳目之享。
但是我從來沒有表態,人類這種生物,是多麼脆弱的東西,他們如同一盤散沙一樣,為了自己所謂的虛假信仰便向我靠攏,連一點自主觀念都沒櫻
真是愚蠢。
很快,我的名氣越來越大,便有外地的僧侶們住進了這個廟裏麵,他們用募捐得來的銀錢,將這個廟修繕了一番,這倒是挺不錯的一件事情,原本漏雨的屋頂不再漏雨了,我也不用在下雨用神力去填補那個破洞。
我原本以為有人同住以後的日子會變得有趣起來,沒想到他們卻敬我為神明,將整座廟宇都讓給了我,轉而在廟的身後重新搭起了禪房。
領頭的住持我是伊吹山神子,生來就要普度眾生。
對於這個法,我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順手打散了那隻尾隨了他不知道多久的“累”。
這種由懷著怨恨的死人靈魂變成的妖怪,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踏入我的領地!
住持在見到身後冒起的白煙以後,對我變得更加恭敬,每次都稱呼我為“神子大人”,這個名字我不太喜歡,既然是子,又怎麼能與大人放到一起呢?
知道我有消滅妖怪的本事以後,伊吹山上的人常常在我麵前祈禱,希望我能夠出手,超度他們家裏的亡靈,這讓我對人類這種東西變得更加鄙夷起來。
有本大人坐鎮的伊吹山,怎麼會有亡靈敢在這裏呆著?
但是在住持的請求下,我隻能走出寺門,假模假樣地在伊吹山的四周布下了一個法陣,是法陣,其實隻是在山腳的四個方位各插了一個木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