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車停靠妥當,帶著沉重的步伐進入餐廳內,朝著已經定好位置的杜若歡走去。
在這有些昏暗和曖昧的餐廳裏,杜若歡看到的不是他深情或者友好的目光,更多的是一種懷疑和猜忌。
他對她似乎在重新打量計算,仿佛她一下子變得不再是當初的她,讓他看不透了一樣。
這樣的白刃寒才真的讓杜若歡感到心神不寧,為搞清楚緣由杜若歡主動出擊。
“這麼急找我來,什麼事啊?”
“有件事……我想找你確認。”
“什麼事?”
話說到這兒,氣氛已經足夠凝固。
兩人任何一句話都極有可能讓這間餐廳變為戰場。
此時有了可以稱作為自由之身的她,根本不會害怕別人對自己的威脅。
之所以依舊如此鎮定的坐在這裏和白刃寒說話,是她相信他,就算二人之間有矛盾,他一定會選擇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堅信。
“你……和周助理是什麼關係?”
從白刃寒嘴裏聽到周助理三個字,杜若歡立即就明白過來,她多年來的計劃終究還是被發現,而且發現她的人不是白夫人,而是白刃寒。
這一點倒是讓杜若歡沒能想到,她原以為白刃寒會置之不理,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終究還是被你發現,實話跟你說了吧,周助理其實是我當初在路邊救得一個流浪者,見他腦袋還算靈敏,樣子也極為可能就就救濟了他,後來無意間他應聘到白夫人身邊做保鏢,我才……”
“你才順勢讓他做了你在白家的眼線?”
“你別誤會,我從未從他口中打探過有關你白家任何機密的事情,我唯一做過的就是利用他的關係來幫助解決景希緋聞的事情,僅此而已,我之所以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從杜家撤退的時候有另外一條退路,你也知道我在杜家以及我父親母親眼中的地位。”
杜若歡的解釋雖然確實在情理之中,可她這麼多年來將周助理放到白夫人身邊不說,現在周助理幾乎代理了白夫人所有的事情,那也就相當於她杜若歡掌控了白家一部分的股權。
麵對這樣的局勢,白刃寒無論如何是不能接受的。
誰都可以掌控白夫人手裏剩餘的股份,唯獨杜家和陸家灣的人不行。
杜若歡和陸天佑原本就相互喜歡,若是真的互為聯姻,最後受威脅的隻有白家,這一點白刃寒在明白不過。
本就是帶著這種擔憂來囑咐杜若歡和陸天佑的結合,但現階段出了這件事,白刃寒可能不得不臨時改變策略。
“你的解釋很合理,但是以你現在的說法和現在周助理的做法,恐怕我沒辦法完全相信你輸得話。”
“關於這件事,我隻能跟你說聲抱歉,周助理並非完全是我安插在白家的眼線,他有自己的思想和欲望,最開始我是想利用他,但是現在他貌似膨脹的厲害,我也無法控製。”
“按照你的說法,那我隨便怎麼對他,你也不會插手,是嗎?”
“對,我原本就想找機會製服住他,但奈何我在杜家的威望太小,而白家更是說不上話,最後無奈之下隻能將事情拖到現在,我很抱歉。”
“有你這句話,足矣,我相信你剛才所說的一切,現在我就派人去處置周助理。”
“好,如果可以請你不要將杜家牽扯進去,關於周助理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行為和杜家沒有關係。”
“放心,這次特意過來問你,就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既然你已經給了我,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謝謝。”
白刃寒凝視著眼前的杜若歡,他想要在說些什麼,最後卻欲言又止。
兩人之間的關係多少因為這件事有有所間隙。
倘若他們隻是普通的人,因為一些小摩擦而產生誤會,那些都是小事。
可他倆偏偏又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尤其是白刃寒,他現在任何一個決定都關係到京漢集團上千人的飯碗,他怎麼敢輕易的下決定和去信任一個人。
從飯店出來,白刃寒的心總算是放鬆下來。
有了杜若歡這個答案,白刃寒在對付去周助理來也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為盡快拔出周助理這根刺,白刃寒主動前去白家看望白夫人。
這段時間他過於忙公司的事情,極少來到這裏。
如果不是逢年過節,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想出現在這裏。
現在若不是周助理的事情,他恐怕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這段時間周助理正好不在白家,白刃寒抵達白家時,看門的大叔直接將他阻攔在外,冷眼看著他:“夫人下令,白刃寒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