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你在外麵你竟然會有這樣的經曆,這段時間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回來,是一年還是兩年,現在看來你好像是撘進了自己整個人生,對嗎?”
景希了解過駐外國武裝部隊,但凡是不到三十五歲是不允許在回國的,除了特殊情況外。
所以說,從現在開始,杜若歡極有可能會一直待在英國而無法回來,知道年齡達到上限,她才能夠順利回國。
但誰又能夠確保在這幾年裏,英國不發生戰亂,不發生武裝暴動。
一旦這些事情爆發,駐英國武裝部隊絕不可能置之不理。
麵對危險度如此之高的職業,景希都為杜若歡捏了把汗,餐盤中的甜點此刻已經變成苦澀,她坐在她的對麵,看著這個曾經的朋友,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支持?還是反對?
現在不論是哪一種決定都已經改變不了任何現實,從她踏進去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沒有回頭之日。
“那陸天佑要怎麼辦?讓他等你到三十五歲嗎?這樣會不會太殘忍?”
說到陸天佑,他大概是杜若歡這輩子覺得虧欠最多的男人。
不論是婚前還是婚後,如果那時他阻止她走出國門,也許現在她會一直在他的身邊生活,成為他最好的賢內助。
隻是決定一旦做出就不可能再有後悔的可能性,杜若歡非常了解這一點。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不再看向眼前的景希。
“是,對他來說確實太過於殘忍,所以這次回來除了看望你們之外……我打算跟他做個了斷。”
“你瘋了嗎?他對你的感情難道你不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對他來說有多大傷害你知不知道,倒不如你永遠不要回來,給他一個期盼。”
“不,長痛不如短痛,他早晚有一天會知道,與其讓他一天一天在煎熬中度過,我寧願現在對他狠一點,就算恨我也無所謂,等以後,我相信他會明白的。”
“可是若歡……”
“景希,不要再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所以我隻希望你能夠支持我,好嗎?”
果然,她還是那個一旦做了決定任誰都無法改變的杜若歡,唯一有變化的是,她的堅決比以前要強硬的多。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身著盔甲的戰士,讓所有人都不敢輕易的靠近,如果不是朋友那就一定是敵人,從來不存在所謂的陌生人。
這就是軍人眼中的世界,不是好就是壞,中立,那是牆頭草的作風。
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已經無濟於事,景希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我當然選擇尊重你,希望陸天佑也能夠承受。”
“嗯,晚些時候我就會去找他,你要不要去?”
“我還是不去了,我想要給他留下一些尊嚴,作為一個癡情的男人,你這樣的決定對他而言是一輩子的傷痛。”
說完這句後景希沒有再說任何話,隻是配合杜若歡起身前往她開來的車上。
一路上,她們兩人沒有再開口,興許是該說的已經說完,倆人的心都無比的沉重,沉重到連開口的力氣都不存在了。
在將車開到陸家灣門口後,景希沒有開進去,杜若歡主動解開安全帶,看著目光始終看著前方的景希:“謝謝你,景希,謝謝。”
知道她不願意看到她去傷害陸天佑,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經無路可走,隻能如此。
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景希不知為何落下淚來。
明明前幾個月還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如今就變得人走茶涼,真是可悲。
恰巧經過門口的阿木,無意間看到景希的車,隨後放下手中的事情轉了個彎,大步流星的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怎麼不進去,都開到這兒了?”
阿木的突然現身一下子短短景希的思路,她看著此時仍舊輕鬆的阿木,為不讓陸天佑太難過,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讓阿木多安慰安慰她。
“還有事就不進去了,記得,多關心關心你們老板。”
“啊……”
阿木一臉懵逼,愣是沒明白景希這話裏的含義。
隨著她車的離開,阿木突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喃喃自語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這丫頭怎麼突然間說這樣的話,怪叫人心慌的。”
由於不知道杜若歡已經回來,阿木沒有把景希的話當做一回事,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一直在西廂房做著自己工作的陸天佑,抬頭的瞬間忽的看到門外一個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身影,以為是有貴客來訪,卻又不見阿木提前通知,有些奇怪。
為搞清楚狀況,他親自起身來到門口,出門的瞬間就見到杜若歡那張熟悉而帶著微笑的臉。
“好久不見。”
同樣的問候語,和景希說時是簡單輕鬆,但現在換做陸天佑她卻帶著一種沉重。
沒有察覺出杜若歡變化的陸天佑,那一刻誤以為她是已經遊玩回來,決定安安心心的在陸家灣,上前什麼話都沒說一把將杜若歡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