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北看著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隻剩一個跨步,那一刻景希的心幾乎要蹦到嗓子眼,這家夥可千萬不要動手。
這裏是滑雪場的最高地,如果他動手,杜若歡極有可能會因此喪命。
要知道這個高度怎麼說也有幾十米,隨隨便便掉下去都很難活命。
如果不是能夠將滑雪板玩的非常溜的人,根本不敢從這裏跳躍下去,否則那就是自尋死路。
“你的直覺很準,但我想知道我問題的答案。”
“這個答案我已經和陸向北說的很清楚,如果他沒有告訴你那就是他不願意說,我不會違背他的意願。”
“哼,現在倒是說的一套一套,拿著離婚協議去我大哥那裏囂張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不會違背他的意願,我告訴你想要離婚那是不可能的。”
陸向北將話說的很絕,但杜若歡卻始終處之坦然的麵對著他,絲毫沒有害怕或者擔憂的表情。
比起以前,她真的從容和淡定了太多太多,仿佛生死在她麵前都已經不再重要,可以隨時隨地奉獻出去,毫不猶豫。
“隨你們,不過你這樣做隻會毀了你大哥的一生,讓他一輩子和我牽絆在一起,是不明智的選擇。”
“是嗎?那你又知不知道被一個自己最深愛的人傷害遠比等待要痛苦的多,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你沒有經曆過,當然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撕他曾經的傷口一樣,血淋淋的傷口像碗口一樣那麼大,在胸口這一輩子都無法愈合。
哪怕當初那個人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傷口一旦出現以後想要愈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著陸向北的話,景希有著愣住,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陸向北的身上說出。
他更像是那種什麼都沒經曆過的富家公子,大大咧咧,脾氣暴躁到能夠炸掉整個宇宙。
可偏偏他不是,他的外麵掩蓋了他真實的內心,讓所有人對他都產生了截然相反的誤解。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向杜若歡的胸膛,看著他,她就像是看到了此刻受傷到絕望的陸天佑。
眼眶紅了,眼淚也不由自主的開始往下落,但她的態度卻始終和這裏的冰柱一樣堅硬。
“長痛不如短痛,終有一天你們會明白我苦心。”
“你閉嘴,你所謂的苦心不過是為了想要讓你自己的良心過意的去,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讓人愛你,都是賤人。”
最後那兩個字出口,陸向北幾乎要瘋狂,景希見勢不妙直接衝上去一把將他從身後抱住:“陸向北你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麵對這樣表麵上說是為別人好,但是實際上都是想要讓自己安心,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哥。”
陸向北極盡瘋狂,嘶喊聲幾乎能夠響徹整個滑雪場。
雪花在此時一點點開始下了起來,三人的身上洋洋灑灑被雪花所親吻,融化,直到成為無盡的冰水,冰冷他們所有人的心。
淚在杜若歡的臉上一點點滑落,她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帶著痛苦與絕望。
可不管有多難,有多苦,她的意誌力卻始終那麼堅定,堅定到景希從她的眼神裏看不到一點點舉棋不定的神情。
果然,終究還是沒有用的,現在的杜若歡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會輕易受到別人威脅就放棄的杜若歡。
她的堅定已經融入她身體裏的每一處血液,所以改變主意那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
“勸勸你哥,放棄吧。”
說完之後,杜若歡轉身穿上那早已準備好的雪橇,頭也不回的直接跳了下去。
那個瞬間,景希和陸向北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震驚的一動不動。
在兩人都以為她會死掉時,她竟然奇跡般從這裏跳下去順勢滑入森林裏麵,那動作流利和快速到他們根本都沒有看到她到底是怎麼進入森林的。
咽了口唾沫的景希,鬆開緊抱著陸向北的手:“看到了吧,她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杜若歡,她的堅定遠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堅定的多,而且她的能力也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她,你左右不了她的。”
“但我也告訴你,我哥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再娶另外一個女人,所以……”
說到這兒陸向北竟然也紅了眼眶,他幾乎都能夠想象得出自己大哥孤獨終老的模樣,當年有多麼風光,晚年就會有多麼的淒慘。
“景希,算我求你,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大哥真的不能再受傷,我真的擔心他會因此而出事。”
“再?難道他以前經曆過一次?”
本不想將這件事告訴景希,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已經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