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路的抱怨和講道理,從屋子裏麵開始說,一路說的坐在了車上還不斷的說,連沈母都覺得他囉嗦麻煩,開口說著“你不要再說了,小雪也不容易,你要她一個女孩子給你承擔多少負重?”
沈父接過話來就說著“沈家現在就她一個孩子這些她不管誰管?你說的輕鬆,可這是她的責任。”
什麼是責任,背負著那麼多的東西如何就成了她應該做的了,沈佳的死完全就是自找的,憑什麼她死了之後就要沈雪來承擔所有的一切。
是,和二叔他們是親人,可是人家做出來的事情有拿她當過親人嗎?父親口口聲聲不離二叔,就從來都沒有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過,這些她全部都壓在心裏,就因為他是自己的父親。
“小雪,是不是我說的話你也是反對的?”她不回答,他就逼問著,好像一定要聽到她親口回答了他才會放心似的。
違心的話從來不說,不情願的事情也從來都不會去做的,她也是實在忍不住了,這才開口回答著“爸,二叔的事情我隻能做到力所能及,這都是仁至義盡了,過多的我真的做不到,你逼我也沒有用的。”
冷漠的聲音響起來,再也不顧及父親聽到這樣的話之後心裏是一種什麼感受了,既然相互不能體諒的話,那就彼此誤會好了,和自己無關的負重她是不會負擔在肩膀上的。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嗎?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都當成了耳旁風了是不是,沈雪你說出這番話來就代表著你的心裏沒有我。”沈母在一旁一直拉著他,都阻止不了他說出這種話來。
這跟斷絕關係不就是表達方式上的區別嗎,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把外人拉進來,還是兩個根本擺不正自己身份的外人。
“我不能體諒你,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能把女兒當成兒子來養,就是兒子的話也沒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吧,從小到大我什麼都沒有讓你操心過,做的所有事情不過就是讓你和我媽能夠過上好的生活,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這些都分享出去,我能承擔多少?你告訴我,你自己看看我能承擔多少。”
說的話字字誅心,每說出來一個字,她的心裏就被刺痛一下,這些年來她從來都沒有抱怨過生活的不公平,一直都是苦中作樂的。
同齡的女人,哪裏有像她這樣命苦的,本來就覺得自己配不上顧子衿,顧家本來就不接受自己,父親還要不斷的給自己製造麻煩。
明明知道二叔二嬸就是吸血鬼一樣的存在,他還非要將他們留在身邊,這樣的事情她做不到。
想了想心裏還是不痛快,說完了還加了一句“你們是我的親人我理所應當要護你們管你們,可子衿也是我的愛人,你難道要我沒心沒肺的把自己的重負推到他的身上嗎,我做不到的。”
心中的話一吐為快,坐在張澤昊的身邊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之後,沈雪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麵對某些事情是堅決不能妥協的。
興許是她藏在心裏很久的話也讓父親的心裏起了反思,本來勃然大怒的他也沒有再說話了,張澤昊識趣的將沈雪一家人送到了顧子衿的別墅裏,下了車她才為難起來。
不過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帶著父母進了別墅之後將沈奕叫了下來陪著父母。
自己則是走到了紅姨的身邊,抱歉的說著“先麻煩紅姨幫我照看一下小奕,我這會兒要出去給爸媽找住的地方。”
表明了意願,拿著車鑰匙就要有人,被紅姨一把給拉住了,擋在了她的麵前,紅姨微微開口“沈小姐你就別出去了,外麵現在這麼不安全,別墅裏又不是住不下,就是要去找房子的話也等少爺回來了再去,再說了你接他們來不就是圖個放心嗎,那不住在別墅裏哪裏又是安全的呢。”
紅姨說的話沒有錯,但是沈雪的心裏有自己的打算,她不喜歡被顧長海揪著把柄一直的說,人有時候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其實接受的顧子衿的好早就已經還不清了,她又何必要在乎這樣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呢。
有一些事情是完全要靠自己去想通的,那些想不通的便隻能苦苦的折磨著自己了。她攤了攤雙手,用無可奈何的眼神看著麵前體諒自己的女人,心中有苦說不出,隻是眼神中透著一種情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