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婚禮,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蘇涼秋,和他想像中的有很大的不一樣。
“這麼晚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褚之信開門見山的問道。
易老爺子不怒反笑,“你這孩子,沒什麼事我就不能叫你們回來了?好歹你也是我的孫子,娶了媳婦,也該來見見我的吧。”
“……”褚之信才不信會是這麼的簡單。
而蘇涼秋看到,剛剛在門口差點跟他們碰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又返了回來,看到他們的時候,眼睛裏似乎帶著激動。
她側目,看了一眼身側氣定神閑的男人女,抿唇,不語。
“爸。”隻見那個男人輕輕的喚了一聲易老爺子,蘇涼秋這下子完全明白了,剛剛差點跟他們撞在一起的男人就是褚之信的父親。
看樣子,他們的感情並不好。
蘇涼秋大眼珠子滴溜來回轉著。
“之信……”易之卓輕輕的喚了一聲。
褚之信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更別說是和他說話了。
易之卓摸摸鼻尖,知道自己自討沒趣,但還是依舊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易老爺子這話問褚之信的。
褚之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以後的打算,以後再說,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你這孩子,這剛來了屁股還沒坐熱乎了,就著急的要走了?”易老父子了的黑眸掃過易之卓。
他就知道,如果沒有這個兒子在,或許孫子還能在多呆一會呢。
“罷了罷了。”易老爺子揮手,“走吧,走吧,留老頭子孤家寡人一個吧。”
“你哪裏是孤家寡人,明明還是有人陪的。”褚之信冷哼一聲,拉起了蘇涼秋的手,看也沒看易之卓就走了出去。
蘇涼秋朝著易老爺子頷首,“易爺爺再見。”
夜間,一陣陣陰寒的冷風刮過,路兩邊的樹影搖曳著,路邊的燈邊被切割成婆娑的碎片,照射著人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十字路口,車水馬龍,人前燈光,令人眼花繚亂。
蘇涼秋感覺的到,上車之後,褚之信的神情一直都不對,空氣中仿佛有看不見的火光,在悄然的蔓延著人。
她抿唇,安靜的看著車窗外。
紅燈亮起,車子停下,褚之信煩燥的拿出煙盒準備抽一根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坐在旁邊的女人,又把手裏的煙放下了。
“想抽就抽吧。”蘇涼秋淡淡的說了一句。
褚之信的手緊攥著方向盤,上下滑動了兩下,“不用。”
他的煙癮並不大,隻是心裏有煩悶事的時候才會偶爾的抽一兩根,剛剛在易家看到那個人,他心裏煩燥的才想要抽一根。
蘇涼秋坐在他的身旁,感覺的出他渾身的氣息不對,但是她和他又不熟悉,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家人有什麼疙瘩是不能解開的,凡事不要太過的糾結才好。”想了半天,她才慢吞吞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褚之信一怔,爾後冷笑,“你知道什麼就說一家人之間是沒有疙瘩可以解開的,你有什麼立場來說別人家的事?”
她知道什麼?
她知道他的母親褚天悅如果不是因為易之卓那個男人婚內出軌,又怎麼會鬱鬱寡歡而去世呢?
她知道他的母親褚天悅在去世的時候,心裏還是在想著那個男人的嗎?
她又知道那個男人天生的風流成性,就算是到了現在的這個年紀,他依舊還沒有收斂呢?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她什麼都不知道,又是以一個什麼樣的立場來跟他說什麼一家人之間是沒有什麼疙瘩解不開的呢?
“……”蘇涼秋一陣噎然。
她是什麼都不知道,但她好歹也是一片好心好意不是?還真的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都說人與人之間是有代溝的,果不其然,褚之信跟她比起來,都是老臘肉了,都好幾代溝了。
頭一偏,冷哼一聲,不搭理他了。
回到了名城公寓,褚之信洗過澡才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蘇涼秋也是一片好意。
名城公寓有兩個臥室,蘇涼秋坐在大廳打著瞌睡看電視,聽到聲音,才睜開了眼睛,看到他的時候,眉頭一挑,說道,“以後,你住主臥,我自己坐側臥就好了。”
“新婚就分居而睡?”褚之信不答反問。
蘇涼秋抿唇,淺笑,“新婚是一回事,分居又是另外一回事。”
從昨晚她就開始做打算了。
“不發生關係可以,但是我不分居。”褚之信坐下,篤定的說道,“我們家的老頭子時不時的就會過來,萬一到時候露餡了可怎麼整?”
“哪會那麼湊巧?”蘇涼秋疑惑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