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信從倉庫離開的時候,都已經淩晨了,盡管北城的天氣已經漸漸的回暖,可是從倉庫走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冷風。
“老大,裏麵的那個男人怎麼辦?”疤臉男緊跟在他的身後,問道。
“既然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那麼,就讓他為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然後,就把他給放了。”褚之信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去給我查當時給我們做全身檢查的那個醫生,還有……老爺子那邊……暫時的放放吧。”
有的時候,他在想,他寧願是醫生動的手腳,也不願意是自己身邊的人。
“對了,你上次讓人去查裴佑庭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老大,我們的人今天剛趕回來,去過的那個孤兒院裏,早前的資料確實是有裴佑庭這麼一個人,他是在懂事的時候被送進去孤兒院的,聽孤兒院裏麵的院長說,他當時是因為唯一的媽媽有病去世了,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被鄰居給送進了孤兒院裏,其它的,暫時沒有查到。”
疤臉男從懷裏拿出一張和裴佑庭手裏一模一樣的照片,“這個是留在孤兒院裏的,阮長說當時裴佑庭因為和別的小朋友打架,把相片給撕破了,那個時候的裴佑庭就像是瘋了一樣,院長想盡了一切辦法才讓相片還原,這個,是當時院長多了一個心眼,另外留下來的照片。”
褚之信接過那張照片。
“繼續查。”
然後,離開了。
褚之信開著車子,慢悠悠的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麵,過往的車輛在看到拉風的紅色蘭博基尼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行駛在道路上麵的時候,不免多看了兩眼,而且還有幾個彪車黨的小年輕人直朝著打鳴笛,豎中指。
他都懶得理他們。
他覺得,有很多的事情,似乎以前感覺是黑漆漆一片的事情,現在都已經漸漸的雲開霧散了。
既然今天晚上這個給裴姵做DNA親子鑒定的這個醫生能說出來,當時是有人逼著他作假的,而且是把那個男人與他之間的標本給替換了,那麼也就是說,如果能找到那個男人,那麼,裴姵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就能證明他的清白了。
隻不過,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而且,裴姵之前所說的報仇,又是什麼?
這一晚,褚之信的心裏覺得輕鬆了很多,比起前段時間的時候,確實是很擔心,但是現在不同了。
既然蘇涼秋能懷上他的孩子,而且,她既然當時提出要離婚的時候,隻要那個名城公寓的條件,那就說明,在她的心裏,至始至終都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放下過他,而他,同樣也是如此。
他們兩個都沒有真正的放下過彼此,而且,現在又有了屬於他們的寶寶,那更加不會分開了。
之前是因為心裏麵有事,所以一直都睡不著。
但是這一晚,褚之信睡了一個這麼久以來,最為踏實的覺。
……
漆黑的夜。
蘇涼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點想要睡覺的感覺都沒有,她摸摸自己的肚子,似乎一直都沒有從懷孕的這個事實裏麵走出來。
明明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做媽媽的,可是,結果,她居然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懷孕了?
怎麼就好好的懷孕了?
以前做過的那些檢查,難道都是假的嗎?
還是說……中間被人動了手腳?
蘇涼秋不僅不傻,反而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很快,她就想明白了這中間的關係,現在懷孕了,如果不是褚老爺子的意思,那麼,就可能是被當時那個褚老爺子找的那個醫生給動的手腳。
對。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別的人在中間動的手腳。
但是,既然是在最後麵的檢查報告上麵動的手腳,那麼也就是說,在中間動手腳的人,也是醫院裏麵的人,也有可能是和那個做檢查的醫生所熟悉的人。
哎……
蘇涼秋一下子就有想到了‘居心叵測’這個詞,她雖然不是一個心思複雜的人,但她同時也不是一個願意把每一個人都往壞處想的人,她總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如此的美好的人,可是,還總是有人願意讓她相信這個世界,並不是她想像的那麼美好。
她自認為自己從小時候記事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的人會去想著要害她呢?
孩子……
一想到肚子裏麵的孩子,蘇涼秋臉上的帶著天生那種母性的光輝,她以後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她會好好照顧肚子裏麵的孩子,她會好好照顧自己。
以後,誰也別想要傷害到她肚子裏麵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