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鳳平時與溫唐怡的關係也屬實算是一般,但現在這樣的局麵,自然是要仰賴她,套套近乎了。
她剛想開口致謝,顧九卿卻展開笑顏說道:“哦,這不是溫唐怡嗎?原來是大才女蒞臨了。”
溫唐怡行了叉手禮,笑道:“我適才正在散步,忽然聽到有人吟詩作對。我這人天性愛好如此,所以忍不住走過來湊湊熱鬧。”
孫玉鳳瞟了一眼崔小姐,冷道:“你們不是在以文會友嗎?如何連寒鷺書院裏最出名的才女溫唐怡都不請來?”
崔小姐一噎,做不出回答,隻能恨恨地瞅著孫玉鳳。
溫唐怡道:“也許是因為我是南方人的原故吧!這裏是北方學子宴會的地方,我來的唐突了,著實失禮。”
顧九卿笑道:“不失禮,不失禮。常言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這裏以文會友,吟詩作對,談性正盛,你來的正好。”
崔小姐也笑道:“我們這些人才疏學淺,溫唐怡你大概會嫌棄吧?”
孫玉鳳一聽這話裏大有趕溫唐怡走的意思,她若是走了,自己豈不是又會挨這些北方學子的欺負?
她想到這裏,說道:“這裏這麼熱鬧,溫唐怡怎麼會嫌棄呢?對不對啊,溫唐怡。”
溫唐怡道:“屬實是有打擾,既然崔小姐不歡迎我,我這就知趣兒離開。”
她說完,轉身便要離去。顧九卿卻道:“溫姑娘,請留步。崔小姐並非是這個意思。”
崔小姐一聽這話,未免讓人覺得自己小氣,隻好說道:“是啊!我哪裏敢嫌棄書院裏的第一才女?”
顧九卿道:“如此雅興,不如我先以月亮為題做一首詩的前兩句。暫伴月將影,我舞影零亂。”
眾人聽罷後表情都是一粲,暗忖:不愧是書院裏的大才子,出口即與別人不同。婉約中透著飄離和朦朧。
很顯然,顧九卿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溫唐怡來接下詩的下半句。
溫唐怡哪兒能會不明白,先是讚歎了一番這首詩的清麗脫俗,跟著吟道:“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在座的學子中有不少懂詩的,都紛紛讚不絕口。
崔小姐和孫玉鳳的詩書功底淺薄,原也聽不大明白,但見眾人的讚歎果真無不是發自內心的,這才有些恍然。
跟著,二人又一連對了好幾首詩歌,雖是對詩卻一張一弛,相得益彰,配合得十分默契。
崔小姐自覺風頭被溫唐怡搶走了,臉色訕了訕。
這時起了一陣風,她自覺沒趣,便先告辭走了。
而其餘的學子多是她的附庸,見狀也一一起身離開。
很明顯,崔小姐的意思就是在拆台,想冷掉顧溫二人的對詩雅興。
孫玉鳳哪兒能不知?說道:“今天雖是良宵,但天氣有些寒涼,我三天後同樣在這裏會安排宴會,以文會友,不知二位願不願意來呢?”
溫唐怡說道:“我當天要為畢夫子抄書,實在是沒有閑暇。不能來了。”
孫玉鳳心中的意思是溫唐怡來不來倒是不要緊,隻要顧九卿能來就行。現在看來,崔小姐的舉動肯定會惹得顧九卿的不快,兩人隻怕會越走越遠,自己正巧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