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煙花高高綻開在天地之間，像一場美麗的夢，雖然轉瞬即逝，卻讓人無法自拔。
遠處有模糊的歡笑聲，伴著一朵又一朵煙花的起落，斷斷續續傳進她的耳朵。
林聽收回視線，看到他近乎失態的模樣，笑了：“我早就說了沒什麼，你幹嘛非要問？”
江予城卻很快冷靜下來，再看不出任何情緒：“還有呢？”
“沒了。”她垂下眼睛。
他牢牢盯著她，眼裏帶著探尋：“你介意？”
為什麼不？林聽下意識想反駁。
“我隻是……”她舔了舔嘴唇，抬眼看向他，“討厭被當成替身的感覺。”
江予城眼神驟凝，很久都沒有說話。
林聽等不到回音，便索性把自己的心裏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也許我在某方麵和你的心上人很像？以至於讓你產生了某種錯覺，或者其它的情緒……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但我隻想讓你看清楚，我，是林聽，不是任何人！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
她站起來，最後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既然你要洗碗，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的款待，晚安！”
她轉身回房，江予城一個人坐在餐廳裏，很久都沒有動。
——
昨夜的雨帶來了一個清新亮麗的新年，雖然太陽還沒出來，但天色明顯已經好了。
江予城漫無目的的開著車，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路上行人不多，有也是三三兩兩提著大包小裹，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舒心的笑意，看起來幸福而滿足。
他放慢車速，腦子裏再次響起昨天林聽說的話，眼神裏第一次有絲茫然不定。
他開著車慢慢往前，路過AM百貨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然後停車進去了。
百貨商場裏人不多，還有一些鋪麵歇業了。他轉了兩圈，路過一個櫥窗的時候，看到了裏麵掛著的一個圓臉娃娃。
也說不出哪裏好看，甚至有些憨憨傻傻的，咧著嘴笑得連眼睛都找不著。
他看了半晌，伸手把那個娃娃拿在了手裏。
——
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林聽一覺醒來，已經快到中午。
她的頭暈乎乎的有些發沉，腦子裏亂糟糟的很久才找回神誌。
江予城似乎不在。
她隨便弄了點東西吃了，又無精打采的看了會兒電視，正覺得無聊，他就回來了。
手裏還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紙袋子。
她好奇的瞅了一眼，見他麵無表情的往自己這邊走，趕緊收回了視線。
他把紙袋丟到她懷裏。
“別人送的。”
他的語氣怎麼聽都有種便宜你了的意思。
林聽手忙腳亂的接過，把袋子拉開一看，裏麵一個笑得蠢兮兮的胖娃娃。她疑惑的抬眼看他，卻見他已經轉身走了。
“喂！”
她眼神突然亮了亮。
江予城腳步一頓，背對著她沒有轉身。
她抿抿唇，聲音低了些：“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說一句，新年快樂！”
“嗯。你收拾一下，待會兒去我家。”他走了一步，又停下，“新年快樂。”
他推開房門，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林聽摟緊懷裏的娃娃，過了很久，笑了。
——
到江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林聽提了兩個沒什麼重量的禮盒，站在滿手都是禮品的江予城身後。
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擅自取下了額頭上的紗布，換成了兩個不太顯眼的創口貼。還自己動手剪了個劉海，以免前麵光溜溜的太紮眼。
待看到她的新發型時，江安拓笑得很大聲。
“我以前完全沒發現啊，你剪個齊劉海，簡直就像未成年！林聽，你確定你已經二十四了嗎？”
林聽有些不好意思的理理劉海，笑容略靦腆：“你太誇張了！”
江予城麵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騰出一隻手拽住她往裏走。
江宏升和莫琴坐在客廳裏。
兩人和他們拜了年，又坐下閑談了幾句，江予城就被他爸單獨喊上樓說話。
客廳裏就隻剩下林聽、江安拓和莫琴。
林聽不知道和莫琴說什麼，便假裝若無其事的看電視。
莫琴瞥了她一眼，伸手端起麵前的茶杯，才遞到嘴邊，就“哎喲”叫了一聲：“家裏明明這麼多孩子，可這茶水都涼了，也沒人幫著再倒一杯。”
江安拓本就坐在她身邊，一聽這話，立刻就要拿：“我來……”
莫琴按住他的胳膊，似有若無的瞟著林聽：“不是自己的孩子，果然就指望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