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暖氣很足,林聽一開門,就看到江予城靠在沙發上打電話。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待他收了手機,才慢慢走過去。
“我可以問你點事嗎?”她把手裏的平板放到膝蓋上,將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江予城神色舒緩了些:“先說。”
她把平板遞過去:“我看到青橙招合作企業的新聞了。”
他接過來,淡淡瞟了一眼:“嗯,應該是剛出來的消息。”
她彎著眼睛笑起來:“關於合作標準,你知道些什麼?”
“這上麵不是有嗎?”他翹起腿,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
“可這也太官方了!”林聽立馬蔫了,苦著臉靠回沙發上。
早就知道這個人靠不住了,她為什麼總要幹這種自討沒趣的事?
江予城把平板放到茶幾上,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也確實有點別的。”
“哦?真的?是什麼?”她眼睛立刻亮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她迅速坐到他身邊:“說吧!”
“我是說,住過來。”他懶洋洋的靠著,唇邊的笑容十分可惡。
林聽一怔,隨即迅速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拿起平板起身往回走:“算了,我還是靠自己吧!”
身後,江予城側身看她離開,聲音恢複了平時的淡然:“不管什麼情境下,實力永遠都是第一參考條件。”
她腳步一頓,伸手推開房門:“我知道。”
他聲音卻又響起來:“或者你還是考慮一下搬過來吧!”
她“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不管如何,她覺得自己和江予城之間,都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磨合、了解,她真的不想因為意外的睡了一次,就匆匆忙忙的把自己和他毫無間隙的捆在一起,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走到那麼親密的一步吧?
——
短暫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林聽再次投入繁忙緊張的工作中,除了動員公關部門草擬青橙的競標方案,還有零零碎碎一堆需要整理部署的事。
就這樣忙了幾天,她再次接到了江安拓的電話。
“我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林聽看了一眼時間,端過麵前的咖啡啜了一口。
他們在禦景旁邊的一個咖啡館裏,林聽本來不準備見他,忙是一方麵,心裏有芥蒂也是真的。但江安拓說得很誠懇,一再強調隻說幾句話就走,她實坳不過,才鬆口同意了。
江安拓坐在她對麵,落地窗外有淡淡的陽光灑進來,照得他的眉眼都淺淡了很多。
他將一個巴掌大的禮盒推到她麵前:“這個,算是遲來的新年禮物吧!”
林聽蹙了蹙眉,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他慢慢笑起來,表情有些無奈:“那天的事,我不解釋,因為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我請你喝酒,你醉了,這是事實。我不知道我哥帶你走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我不希望你因此產生什麼誤會,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和之前一樣,輕鬆愉快的相處。”
她垂下頭,聲音淡淡的:“我還什麼都沒說。”
“但你對我的態度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很顯然,有人跟你說了什麼。”江安拓站起來,深深看了她一眼,“還有,我希望你能清楚,很多事情是不能隻看表麵的,可能有時候你看到的是一個樣子,但背地裏又是另一幅樣子。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你好好工作吧!”
林聽沒有看他,坐了很久,伸手打開了那個禮盒。
黑色的天鵝絨麵上,是一條小巧精致的項鏈。
她站起來,隨手把禮盒放進了口袋裏。
——
“這是什麼?”
江予城盯著從林聽的衣服裏掉出來的禮盒,臉色不善。
林聽暗叫一聲糟糕,急忙把脫下的衣服丟到一邊,彎腰撿起盒子:“沒什麼。”
“沒什麼會是這副表情?”他不由分說從她手裏奪了過來,打開一看,臉都黑了。
她撇撇嘴:“本來就沒什麼。”
江安拓自己先跑了,她就算再不想接受,也不可能把東西給丟了吧?
“誰送的?”他瞥她一眼,“江安拓?”
嚇?這麼準!她一臉驚恐。
江予城沉著臉,二話不說,向陽台走去。
“哎你幹嘛?”她瞪大眼睛,趕緊跟了上去。
江予城毫不遲疑的打開窗戶把盒子扔了出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林聽呆了呆。
“這好貴的!”她反應過來,滿臉心疼扒著窗口往下望。這可是全球聞名的珠寶品牌啊,就算不要,退回去也好啊!就這麼扔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他麵無表情的關上窗戶,拉著她往回走:“我給你買更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