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若聯係林聽的時候已經是打鬥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周,她帶了帽子和墨鏡,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
林聽想不出她能有什麼理由來找自己:“有話就直說吧,你知道我不太想見到你!”
林宛若摘了墨鏡,眼睛邊上還有一絲青色的印記未褪,看起來有些狼狽:“彼此彼此!”
林聽扯扯嘴角,冷笑了一聲。
金稚瑤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就林宛若臉上那兩個星期都沒褪的印子來看,當時她肯定被打得連她媽都不認得了。看起來林宛若居然還是處在下風的那一個?
真是可喜可賀!
林宛若坐下來,自己倒了杯水喝了,顯得有些鬱悶。
良久,她瞥了她一眼,低低的說了一句:“我要走了?”
林聽挑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她果然又道:“爸要我出國,機票已經買了。”
“哦?”林聽勾起唇角,笑了,“恭喜啊!”
“你以為我是為了告訴你這個消息嗎?”林宛若瞪了她一眼,握緊拳頭朝她傾身,“就算我得不到予城,也不能便宜了那個狐狸精!上次你說要取消婚約的話趁早忘掉,你一定要給我死死把予城攥在手裏,知道嗎?”
這話聽起來就是個笑話,偏偏她還說得那麼理所應當。林聽看著她:“你甘心就這麼讓我和他在一起?”
她咬牙切齒:“那也比和那個交際花在一起強!”
林聽微微一笑,不說話了。
所以人就是這樣,一個人來搶的時候是敵人,兩個人來搶的時候,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她不知道金稚瑤在這件事中到底處在一個什麼角色上,但很顯然,她的存在會成為影響她和江予城感情的絆腳石,絕對!
——
回家之後,林聽把金稚瑤最近的一些新聞都找了出來,記下了日期和地點,等著江予城回來和他好好聊聊。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快十二點。
她趴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聽到關門聲,她才猛然驚醒,一下跳了起來。
江予城換了鞋過來,看到她還在客廳裏:“怎麼還沒睡?”
她揉了揉臉,讓腦子迅速清醒過來:“等你啊!”
“等我幹什麼?”他拉著她往房間走,“不早了,快睡吧!”
林聽有些不甘心,自己等了他這麼久,不就是想問清楚金稚瑤的事嗎?怎麼能什麼都不說就直接睡覺呢?她轉頭看他,視線落在他有些發青的眼底,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把她按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睡吧,我去洗個澡!”
林聽默默的盯著他,見他轉身往浴室走,眸色深沉。
聽著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想起金稚瑤那麼多次和江予城同框的照片,每張照片看起來都差不多,卻又其實完全不同。她想了很久,心裏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
那些照片,乍一看似乎是偷拍,可見得多了,卻怎麼又感覺像故意拍成那個樣子的呢?
否則怎麼可能每次都恰好能看到金稚瑤清晰的臉,身旁的男人卻永遠像一團霧隱在黑暗裏?
——
隔天,羅修謹的診所開業,江予城前腳剛走,林聽後腳就出了門,定了一大車花籃給拉了過去。
羅修謹對她的出現表現得相當驚喜,熱情的邀她進去坐。林聽見她忙前忙後也顧不到自己的樣子,在裏麵轉了一圈,就告辭離開了。
她一路走走停停,突然想起青橙似乎就在附近。
她心裏一動,便順著青橙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不快,心裏又想著事,便也沒注意身後一輛車跟了上來。
車子速度緩緩慢下,駕駛座車窗打開,露出一張帶了墨鏡的男人的臉。對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衝她吹了聲長長的口哨。
林聽一愣,轉頭看去,見車裏的人取下墨鏡,衝自己露出一個笑臉。
“你……”她斟酌了一下,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好久不見了。”
江安拓倒是顯得十分自在,笑容燦爛愉快:“好久不見!”
她垂下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遇到江安拓純屬意外,這麼久不見,她甚至有些想不起他之前是什麼樣子了。眼前的人,頭發剃得很短,可以看見青色的頭皮,臉上棱角分明,一雙眼睛略微凹陷,明明很憔悴卻又莫名神采飛揚。他的衣服也不再是花裏胡哨的樣子,穿著簡單寬鬆,看起來就是一個帥氣的普通上班族。
江安拓看了一眼時間,籲了口氣:“唉,又遲到了!”他說著抬眼看她,嘴角笑意不減,“不管了,最多扣一天薪水。你有時間嗎?可否賞臉坐坐?”
林聽有些無語,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想了想,終於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