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扣子掉落在地的聲音清脆而突兀,林聽臉漲得通紅,卻怎麼也揮不開壓在身上的人。
江予城麵色陰冷,眼裏閃爍著近乎瘋狂的怒火。他死死壓著她,粗魯而蠻橫的曲起了她的一條腿。
她的指甲深深嵌進手心裏,嘴唇都咬出了血。
一生氣就來這一出,他還真當她不會記仇啊!
她仰起臉,笑容淒楚。
江予城撐在她上方,麵無表情的盯著她,身下的動作卻凶猛而不留情。她張開嘴用力呼吸,幹澀的疼痛讓她連一絲痛呼都發不出來。
她抬起下巴,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沾濕了她精心鋪設的新桌布。
他的瞳孔像望不到底的深淵,直直的落進她布滿絕望的眼睛。他看著她,動作越發狠厲,抬起她的腰粗魯衝撞,似乎想衝散她骨子裏深埋的反骨。
林聽嘴角溢下一絲刺目的紅,和在她晶瑩的淚水裏,像難以言說的殤。
他表情一窒,感覺那血水像落在他眼睛裏,刺眼而灼人。
他緊緊抿唇,額頭都沁出了細小的汗珠,濡濕了他漸漸紛亂的頭發。
他心裏發堵,垂下眼睛快速做最後的衝刺,一聲悶哼後,他毫不停留抽身,飛快把自己收拾好,轉身就走。
林聽寂靜無聲的躺在桌子上,白皙的腿還無力的曲著,像瀕臨死亡。
他打開門,突然停下腳步,背光的身影遙遠而模糊:“你記著,是我不要你了。”
隨即門重重關上,隻留一室寂靜。
林聽躺在那裏,很久都沒有動。
——
江予城動作很迅速,不多久就以萬成的名義發布了一篇簡短的通知,大意就是林家不是良配,不管是生活還是商場,他都看不上。
這消息一出立刻震驚商界,畢竟林家雖不如江家勢大,在商界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卻不想江予城居然昭告天下解除婚約,還直接了當說看不上林家。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打臉行為。
一時間,各種打探八卦消息的、或者有心攀親的來往頻繁,就連被江予城嫌棄的林家都幾乎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天秦的質問電話自然也第一時間打到了林聽這裏。
“你怎麼回事?予城怎麼會發那樣的通告?”他在電話那頭怒氣衝天。
林聽軟綿綿的躺在床上,說話也是有氣無力:“什麼?”
“什麼,你不知道什麼?”林天秦幾乎要氣瘋了,在電話那端“啪啪啪”的拍桌子,“你沒看新聞嗎?你看看他江予城都說的是些什麼話?”
新聞嗎?她還真沒看。
她無力的皺起眉,嗡聲嗡氣的道:“你等我看看。”
說罷,她也不管林天秦話說沒說完,“啪”的掛了電話。
距離最後一次見江予城也過去了幾天時間,而林聽則一直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她感覺自己除了有個不太好的胃其實還挺棒的,卻不想那天莫名其妙就發起了高燒,她又不想去醫院,燒了大半夜差點就過去了。
但奇怪的是,這幾天她明明都沒怎麼吃東西,卻感覺不到餓,胃也乖乖的沒有作怪,簡直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把手機新聞打開,果然鋪天蓋地都是江林聯姻破滅,翻臉毫不留情的內容。
她麵無表情的看了幾條,就把手機丟在了一邊。
這就是他說的“我不要你”的意思嗎?這人還真是夠小氣的!
她撇撇嘴角,露出一個慘兮兮的笑容。
很快,第二個“慰問”電話也來了。
林宛若的尖叫聲幾乎能衝破耳膜:“林聽,你怎麼回事?我不是叫你把江予城拽著嗎?我在國外都能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叫你把他讓給我的時候你不讓,現在我走了,你又是在搞什麼鬼?”
林聽皺皺眉,深吸了一口氣,好歹還算心平氣和:“麻煩你說話之前看清楚好嗎?發通告的是他不是我!”
林宛若顯然完全聽不進去:“要不是你瞎搞他能發這種東西嗎?林聽,我真是白白對你抱希望了!”
林聽眉頭慢慢鬆開,聲音變得冰冷無比:“如果你就是要說這些的話,那你打錯電話了。”
她說完便掛了電話,翻了個身把頭埋在了被子裏。
江予城發通知,他們憑什麼都來質問她?
難道做錯的人是她嗎?
她就活該被指責?
她腦袋裏亂糟糟的一團,卻不妨電話又響起來,她煩不勝煩,看也不看的關了手機,然後丟到了床底下。
眼不見為淨,真是煩!
——
如此又過了幾天,林聽終於打起精神決定出門。她瘦了一大圈,原本光滑白嫩的臉頰深深的凹下去,臉上是毫無血色的慘白。她對著鏡子很細致的化妝,笑起來的時候似乎還是那個美麗的女孩,可她的眼裏卻再也不複往日的光彩,看起來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