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嘴,藏好了,我饒你一命。
語調平淡,卻是讓柯倫身上一寒,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十年,從屍山血海裏活過來,平常的話語裏,也可夾著攝人心魄的煞氣。
柯倫被這股冰涼刺骨的煞氣,直擊心門,踉蹌後退一步,肝膽俱顫。
他,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風輕雲淡,又煞氣淩人。
不過,柯倫,是柯天河最寵愛的小兒子,向來來錦衣玉食,放蕩紈絝。
.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哪裏懂得退讓與認輸?
他瞥了眼風姿綽約的呂巧芹,一挑眉,示意她管好自己家的小輩。
可惜,如今呂巧芹心緒已亂,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暗示。
剛剛那股煞氣,她感受得更為明顯。
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如同深海溺水的冰涼窒息之感。
沒有救命稻草,也無法宣泄,恐懼無限蔓延。
看著麵前二人精彩的臉色,禦風霆手指輕點:
“我的耐心不多,呂女士,希望你抓緊回答我的問題。”
呂巧芹踩著細細的鞋跟,忽覺有些站立不穩。
她強自鎮定地的回視著禦風霆,卻又被他冷漠的眼神,震懾!
“我……”
向來狡言善辯的呂巧芹,此時竟然語塞。
她茫然的轉過頭,想向在場的各個大佬尋求幫助。他們或多或少都和自己有著利益瓜葛。
卻,沒想到,那些平時呼風喚雨的人精,此時都如陌生看客一般,置身事外。
呂巧芹心中一寒。
為了順利地將禦明遠“送走”,她邀請的全是精心挑選的朋友。
可,萬萬沒想到,這些“朋友”,關鍵時刻,比之陌生人還不如。
而且,為了不受外界打擾,她已下令將這一整層樓完全封閉,此時,就算是想叫人來,都沒有機會。
如墜深淵,孤立無援。
看著惡毒繼母首次出現無措的神情,禦風霆淡淡露出一抹微笑,
“呂董事長,念你曾入我禦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向我坦白一切。”
“如果你快些說,說不定,禦雪兒還有機會,斷臂重接。”
呂巧芹麵白如紙,看著被巴昌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禦雪兒,聲音嘶啞道:
“禦風,我不知道這些年你經曆了什麼。但,你現在的行為是違法的。”
“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如果你現在收手,我保證不向你追責。”
抬眼,正對上禦風霆寒光閃爍的漆黑眸子,呂巧芹心跳一頓。
她趕緊擺出一副無辜的姿態:
“禦風,這些年我為了禦宸集團,可謂是肝膽耗盡,你不能如此對我啊!”
一直被擠在人群外圍的曹威,此時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對啊,呂董事長的功勞我們都看在眼裏。要是沒有她,禦宸集團也難有今天這個局麵。”
剛緩過神來的柯倫,也出言附和:
“沒錯,禦宸集團本就該屬於呂董事長。”
沒管這些跳梁小醜,禦風霆從旁邊桌子上,拿起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底,微微搖晃著。
品了一口,語氣從容:
“聽說,今日,你要把禦明遠的治療停了?”
“好好說,或許,我可以免你一死。”
呂巧芹目光微閃,佯裝強硬道:
“他治不好了,就這麼用機器吊著一口氣,對他來說也是折磨。”
“十年了,夠了,就讓他安息吧!這是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