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屋內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那一張薄薄的紙牌,竟如同鋒利的刀刃,刺進了人的眼球!
這手段,可以說是,極其狠辣,不留餘地!
眾人驚惶,卻不知,禦風霆,已經手下留情!
如若不然,那紙牌就不僅僅,隻刺瞎左眼而已。
就算是他的顱骨,也能輕易穿透!
此時,這幾個古玩圈的泰鬥,全失了方才的仙風道骨……
莫晉回過神來,連忙從旁邊的抽屜取出紗布,讓賈偉先止住眼睛流出的鮮血。
走到近處,再細看賈偉的傷勢,他不禁一陣心驚。
剛剛,他隻以為是小輩之間的胡鬧。
而,賈偉的囂張,也是出了名的,他也勸阻不了。
本以為,兩個年輕人,最多不過意氣之爭,生起口角。
卻沒想到,禦風霆一出手,就廢了對方的招子!
賈偉的師父站起身,不顧花白的頭發已經略有淩亂,揮著手勸解道:
“唉,這是何必呢,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談啊!”
禦風霆瞥了周老一眼,沒說話,隻是握著紙牌的手,微微放鬆,收回了已繃緊的雙指。
紗布已被鮮血浸透,賈偉痛苦地蹲下身子,靠在牆邊,一陣眩暈。
血灑一地,祝柔亦是腹中一陣翻江倒海。
她震驚地看著依舊從容的禦風霆,想不明白,如此文質彬彬的青年,為何出手如此狠辣!
按常理說,能練出那一手字跡之人,心性必然平和穩重。
而他卻,鋒利如劍。
出乎意料,反其道而行。
偏偏,這種反差,狠狠地戳中了祝柔的心。
對血的恐懼,對禦風霆的傾慕,對其性情的震驚,各種情緒糅雜,她心中,紛亂如麻……
血,漸漸流得少了。
不知是止住了,還是流幹了。
賈偉痛苦萬分,滿腔的恨意,幾乎衝破雲霄。
在古玩界,最重要的是什麼?
眼力!
連寶貝都看不清,還談什麼斷珍鑒寶?!
這,還是次要的。
最讓賈偉痛苦的是,他們賈家的安身立命之本,萬萬離不開一雙好眼睛!
這次,他瞎了一隻眼,已經宣判了他繼承家業的死刑!
看著賈偉咬牙切齒的可怖模樣,禦風霆淡淡開口道:
“你剛剛,罵我是啞巴,我不怪罪你。”
“但,利用缺陷嘲諷人,是最下等的行為。”
他隨意擺弄著手裏的紙牌,繼續道:
“所以,我取你一隻眼,以作懲戒。從此,不要再歧視任何人。”
一席話,擲地有聲,雲淡風輕。
他坐在沙發上,周身煞氣彌漫,卻,依舊麵色如常,讓人,望而生畏。
這,就是弑神尊的威嚴!
聽著他冰冷冷的告誡之言,賈偉一股鬱氣頂在心頭,幾乎忽略了眼睛爆炸般的疼痛。
隻有無盡的憤怒,無限滋生!
他們賈家,在新唐市,表麵為普通商家,其實,卻經營著規模龐大的地下賭場。
他的父親,人稱地下賭王的賈三張,亦不是什麼善與之輩。
一直橫行無忌,無人敢惹。
名門貴族,三道九流,都對他退讓三分。
上梁不正下梁歪,受到父親的熏陶,賈偉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新塘市有些見識的,都聽說過賈偉的惡名。
此時,賈偉怒從心頭起,作為賭王賈三張的兒子,他什麼時候吃過如此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