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可歎,四個字,蘊含著無限的意味。
吊唁廳內,依舊哀樂繞梁,香煙嫋嫋,隻不過,眾賓客,早已三魂驚嚇,七魄離體!
這個身穿黑風衣的年輕人,不但毀了棺木,竟然,還一腳踩碎了歐陽龍的……
這,不是挑釁,而是宣戰!
眾人把目光投向歐陽丘,隻見他臉色蒼白,瞳孔赤紅如泣血。
歐陽丘死死地盯著禦風霆,咬碎了牙也再難平複憤怒!
適時,呂巧芹在身後輕聲道:
“再忍下去,顏麵何存?”
一言,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歐陽家主,理智全無。
大喝一聲:“來人,動手!”
周圍,所有手持棍棒的黑衣打手,頓時摩拳擦掌,氣勢洶洶,湧上前來。
那些看客,忙不迭地躲到角落,給他們讓出一片寬闊空場。
多虧仁和廳足夠大,足有上千平,才完全容得下這些打手,施展拳腳。
眼見著一百多個壯漢,張牙舞爪地撲向禦風霆,巴昌一聲怒喝,擋在了他的身前。
目光堅定,如塔剛毅,如山沉穩。
若是有人想要傷害尊將,必先從他身上踏過!
下一秒,雙方人馬,劍拔弩張,即將兵戈相交——
“砰!”
一聲直穿耳膜的槍聲響起,隨即,大廳正中間的吊燈,應聲被擊落。
“嘩啦啦……”
潔白的水晶吊燈,墜落於地,摔得七零八碎。
散落的玻璃碎片,猶如鋒利的刀,瘋狂切割著周圍打手的身體。
就連歐陽龍的遺體,都未得幸免。
“……”
空氣突然安靜。
突如其來的槍響,讓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那些揮舞著棍棒的打手,都像踩住了地雷一般,一動不動。
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活靶子。
眾人的目光,看向大廳門口,那是槍聲傳來的方向。
隻見,身著軍服,氣宇軒昂的趙濱,正手持一把漆黑手槍,站於門口。
他的身後,是瓢潑而下的大雨,身旁,兩名身形挺拔的戰士,標槍般挺立。
撣了撣身上的水珠,趙濱把槍往腰間一插,微笑道:
“太亂了,清清場。歐陽家主不要介意。”
他抬步入場,身後,跟著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兵。
一瞬間,整個吊唁廳的氛圍,為之一變。
充滿了鏗鏘戰意,與男兒鐵血。
這……
看到一行軍人走進來,眾賓客皆是一陣莫名。
從裝束上判斷,應該是新唐市軍區的駐兵。
可……他們來做什麼?
如果是來吊唁的,何至於全副武裝?
歐陽丘更是緊皺著眉,摸不透眼前這些人的來意。
歐陽家和他們,並無交集。
而且,這人一露麵就開槍警示,究竟是何意圖?
眨眼間,場麵,已經被那幾十名軍人控製。
那些打手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揮揮手,遣令他們退下,歐陽丘拱起手,對趙濱道:
“不知,閣下是……?”
先搞清楚來人的身份和來意,才是最重要的。
歐陽丘的語氣,十分客氣。
來者是客,他總不至於,一上來就撕破臉皮。
趙濱掃了眼巴昌,但沒敢看向禦風霆。
尊將沒給他指示,他也不敢輕易顯露二人之間的關係。
在離禦風霆不遠處,微微靠後的地方,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