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巧芹拿著電話,雙手不停顫抖。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十年前,他們共同商議除去禦明遠這件事,已經曝光了?
就在這時,柯天河穿著睡袍,從樓上緩緩走下來。
天河礦業的董事長,柯天河,今年五十出頭,但保養的極佳,細皮嫩肉,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書生感。
他聽到樓下呂巧芹的語氣有些異樣,便信步下樓,疑問道:
“誰啊,大晚上的還打電話打擾人休息?”
呂巧芹捂住話筒,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是龐哲。”
“龐哲?”
柯天河坐到呂巧芹身旁,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腿上,疑惑道:
“龐家主有什麼要緊的事?”
“他……知道了柯倫的事……”
一提到柯倫,柯天河的眼眸立刻暗了下來,聲音裏透著冰冷:“他是怎麼知道的?他還說什麼了?”
呂巧芹臉色極其蒼白:“他說……十年前那件事,已經暴露了……”
聽到這,柯天河一把搶過手機,對電話那邊的龐哲道:
“現在,立刻去天河茶樓,咱們麵談。”
掛了電話,呂巧芹麵無血色,手腳冰涼,顫聲道:
“天河,會不會,咱們真的有什麼疏漏?如果這件事被泄露出去,那咱們可都完了啊……”
或許,有人猜測禦明遠的事故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但,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時候,所有的一切猜疑,都會被時間衝淡。
可,若是真有人把持著能夠致他們於死地的證據,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地獄。
在新唐市,站在他們對立麵,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不再少數。
隻不過,麵對他們的緊密聯合,那些人找不到突破口,都在靜靜觀望而已。
若是這件事的真相,被那些人知曉,那麼,這草菅人命的罪名,必然會成為他們手中的利劍!
到了那時,恐怕,這十年來,他們幾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沫。呂巧芹的新商業帝國,也將快速夭折。
看著妻子擔憂害怕的模樣,柯天河輕輕攬過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一定會把這件事盡快壓下去。”
“你收拾一下,咱們現在就去天河茶樓,跟龐家主碰下麵,看看他怎麼說。”
……
一個小時後。
新唐市天河茶樓。
這家茶樓,地段優越,裝修考究,是柯天河私人宴客場所,平時,並不對外開放。
此時,隻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正穿著得體的西服,快速利落地,準備著高檔茶具。
不一會兒,柯天河、呂巧芹二人和龐哲,前後腳到達。
龐哲一改平日高貴講究的模樣,此時竟然灰頭土臉,渾身煙塵。
總是梳得一絲不亂的頭發,也胡亂飛舞著,狀若瘋癲。
呂巧芹捂著紅唇,不可思議地看著龐哲通紅的雙眼,驚訝道:
“龐家主,你這是怎麼了?”
相識十幾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龐哲這般不顧形象。
龐哲如同機器人一般,雙目無神,走到沙發前坐下,木然地看著坐在對麵的,柯天河和呂巧芹二人,聲音嘶啞滲人道:
“我兒子,龐石,死了。”
如晴天霹靂,呂巧芹手中的茶杯應聲掉落。
“這……這怎麼可能?前兩日我還見到他了,難道說……?”
龐哲擦了擦眼角:“他在我麵前,被人關在車裏,活活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