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隻是一場例行的年尾家宴,卻是沒想到,祝老家主竟然提出了這一層驚人的目的!
周圍旁支族人,一邊低聲議論,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到底哪一方,能成為新的家主。
這其中,自然分成了三派。
家中有軍人的,希望“祝軍”上位,做生意的,希望“祝金”成為家主,而剩下那些學術界的書生,則是表麵端著高雅,實際在心裏默默祈禱,一定要“祝墨”當選才行!
一時間,整個宴會廳內,暗流洶湧。
祝拓兄弟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率先發言。
皆靜觀其變,心有顧忌。
祝升喝了口茶水,首先把目光投向“祝軍”家主,祝邦,道:
“祝邦,你是老大,你說說你的想法。”
“這個……”
祝邦穿著一身軍綠色的校官製服,眉頭緊鎖。
他沒想到,父親竟然先詢問他的意見,究竟父親是看好自己,還是另有意圖?
而祝升一直帶著慈祥的笑意,他也無從辨別,隻能猶豫地開口道:“這個,我認為,祝軍和祝金都有能力帶領祝家走向更好的未來。”
“至於祝墨一脈,恕我直言,他們隻是一些徒有學識的文化人,或許,不能擔此大任。”
雖然已經足夠委婉,但對祝墨的排斥,還是直接攤在了桌麵上。
在他心裏,或許三弟祝饒還能跟自己一較高下,而祝拓,根本已經不再他擔心考慮的範圍之內。
祝拓放在桌子下麵的雙手,緊緊握拳,心中憤懣無比。
錢權當道,他祝墨一脈,竟然要被人如此羞辱!
如果不是當年在舊社會,靠著他們的學識傲骨,為祝家奠定下尊貴的身份基礎,祝家怎會有今天的輝煌?
如今,卻是要明目張膽地卸磨殺驢,真真讓人心寒!
看著麵色陰沉的祝拓,祝老家主微微一笑,捋著胡須道:
“祝拓啊,你也來說說你的想法。”
聽到父親點名,祝拓精神一振,抬頭挺胸道:“父親,我認為,祝氏的家風家訓在上,應該恢複舊事禮教,由我祝墨統領大局才對!”
雖然,他本不想爭搶這個家主的名頭,可,祝柔的幸福就緊緊拴在這虛名之上。
如果他不能當上家主,那麼不可避免的,自己嗬護了二十幾年的掌上明珠,肯定會成為他們爭權奪利的工具。
他怎能看著女兒的幸福,成為他人功成名就的墊腳石?
所以,雖然不願,他也必須硬著頭皮站出來,搏一搏最後的生機!
聽到他的話,祝升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年邁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歎息。
自己這個二兒子,就是為人太過正直古板。
既不會像老大那樣建立勢力,也不會像老三那樣依附權貴。
像他這樣的人,在現今的世界,怎麼能帶領祝家蒸蒸日上?
想到這,他失望的眼神從祝拓身上移開,看向老三祝饒道:
“老三,你說說,你是怎麼認為的?”
大腹便便的祝饒,十指交叉,露出手指上幾枚閃著金光的大鑽戒,嘿嘿笑道:
“俗話說的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請問,沒有我祝金一脈為你們提供綿綿不絕的資金,大哥怎麼能在軍中如此順風順水?”
“二哥又怎麼能如此安然地偏安一隅,躲在這小小的新唐市,成為一個不染世俗的書法大師,接受世人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