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風霆淡淡道:“在大夏竟然還敢帶著槍到處走,真不知道是該誇你勇敢,還是該說你魯莽。”
滕合生臉色一變再變,過了許久,才咬著牙道:“你怎麼知道我帶著槍?”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
禦風霆緩步走到茶桌前坐下,微笑著道:“重要的是,你想如何對付我?一槍打死我?”
“你打傷了我的徒弟,我自然要給他報仇。”
滕合生見到自己的打算已經被識破了,幹脆直接道:“我們雇傭兵向來做事直來直去,要麼讓我廢了你的四肢,要麼讓我一槍崩了你!”
禦風霆拿起茶壺,搖了搖頭:“在這樣高雅的環境中,不要打打殺殺。”
他伸手一指自己對麵,道:“來,坐下,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
滕合生氣得臉色鐵青。
他出道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被人如此無視過!
“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跟你做個了斷!”
滕合生怒吼一聲,從懷中掏出了手槍。
可,就在他剛要扣動扳機的時候。
後脖頸上驟然生出一層的雞皮疙瘩!
一種熟悉的冰涼感,正穩穩地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是巴昌!
就在滕合生掏出槍來的一瞬間,巴昌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把槍頂在了他的頭上!
“如果你想試一試誰的槍快,你大可以對我開槍。”
禦風霆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品味著茶的濃香。
“你就不怕我一命換一命,真的一槍崩了你?!”
滕合生握著槍的手有些顫抖。
他不是不怕死。
之前在崔飛揚的病房裏,他的確說過什麼同歸於盡。
但,那隻是他確認自己會勝利,而說出的大義凜然之言。
現在真的雙方對上,大家的生死五五分的時候,他退卻了。
他不敢開槍。
他沒有把握在巴昌開槍之前殺死禦風霆。
若是這個場麵放在十年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
可是他現在老了。
他從軍團退下來後,有了妻子,有了女兒。
他再也不是一個毫無牽掛的雇傭兵。
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丈夫,父親!
如果他死了,他的家就完了!
禦風霆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敢一槍打死我,我還真會對你刮目相看,但是,你不敢。”
他看透了滕合生。
滕合生的身上已經沒有了雇傭兵應該擁有的殺氣。
他身上的血腥味,甚至都比不上他的徒弟荊黎。
滕合生歎了口氣,緩緩放下手槍,坐到禦風霆的麵前,有些頹廢道:“你贏了,我的確不敢賭。”
“賭場裏沒有勝家。你放下了槍,你也贏了。”
禦風霆給滕合生倒了一杯茶:“這茶還算不錯,你嚐一嚐。”
“你到底想問什麼?”
滕合生沒有喝茶,而是疑惑道:“我跟你從來沒有過交集,我有什麼可以回答你的?”
“荊黎和金越二人,與皇安生命保險的蔣勳合作奪取百姓的保險賠償金,這件事你知道嗎?”
“什麼?!”
滕合生驚訝的神色慢了一秒:“這……這不可能吧?荊黎是一個特別乖巧的孩子,他怎麼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有必要騙你嗎?”
禦風霆淡淡道:“你和他關係那麼親密,就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