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一吹便將春天吹散了,天氣越來越暖和,山中很多花開了又謝了,葉子越來越綠。
這一天中午,白雪騎著馬在太陽下走了很遠,熱的大汗淋漓,她看到不遠處有個樹林子,便策馬跑了進去。
白雪順著林中的小路走了沒多遠,一間茶棚映入了眼簾。
一片濃鬱的綠茵下,小茶棚很不顯眼,白雪走過去將馬拴到了茶棚外的柱子上,走了進去。
“掌櫃的,一碗茶。”
一個中年男人從櫃台後走了出來,禮貌而生疏的說道:“姑娘稍等。”
他從旁邊桌子上拎了一壺涼茶走了過來,走到白雪的桌旁為她倒了一杯茶。倒了茶之後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盯著白雪問道:“姑娘從哪裏來啊?”
剛才一進來她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但還是鬥膽坐了下來,此時聽到掌櫃的問話,便隨口編道:“從安南來的。”
得到了答案之後掌櫃的還是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問道:“姑娘要到哪裏去啊?”
白雪微微抬頭,斜著眼睛將這個掌櫃的打量了一遍,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雙目無神,整個人沒有一點兒生氣。
“姑娘要到哪裏去啊?”白雪一直不說話,掌櫃的又問了一遍。
白雪收回打量的目光,說道:“到嶺北去,掌櫃的茶不錯,多謝。”
白雪從懷中掏出銀子往桌上一放,站起來就往外走,剛才見那掌櫃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修煉邪術的人,並且修為不若,這山野小店,哪裏來的這樣的高手?
不敢在茶棚多帶,白雪徑直來到栓馬的柱子旁準備解開韁繩,馬卻不安的亂動起來,很明顯的是受了什麼驚嚇。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殺意,白雪彎下腰躲了過去,起身時向後一扭,朝後灑出了一把毒粉。
“姑娘,你說錯了,你不是要去嶺北,而是要去往生河。”
白雪聽後一怔,往生河位於冥界,是靈魂聚散之地,一聽到往生河,白雪拔腿就跑。
這個掌櫃的定是以來往的旅人的性命來修煉邪功的。
白雪全力施展輕功,跑起來速度也非常的快,但那掌櫃的終究是修煉之人,一直緊跟著白雪。
白雪帶著掌櫃的跑進了樹林,跑到一棵樹下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
她不過是想去茶棚歇歇腳,順便再聽聽來往行人是怎麼說道正白王府受難一事的,沒有想到遇到這種事,還真的是倒黴。
“姑娘,乖乖把你的命送過來吧。”掌櫃的說完之後,身型忽然變大了數倍,身上衣服全部撐破,額頭上出現了第三隻眼睛。
麵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白雪咽了口唾沫,說道:“妖獸幻化成的人嗎?”
這個妖獸速度不若,想要從他手中逃脫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隻能想辦法將他困住或者除掉,才能夠逃脫。
妖獸一掌掀過來扇飛了白雪身後的幾棵大樹,白雪僥幸逃過,剛剛站穩便射出了手中的銀針。
當她艱難的躲避著妖獸的攻擊的同時,趁機射出手中的銀針,針眼上穿著的春雨絲在空中織成了看不見的網將妖獸困在了其中。
同時,白雪在閃躲的時候,腳下不斷的在地上畫著什麼,她又躲過了妖獸的一擊,手執銀針,另一隻手輕輕放到了春雨絲上。
細如春雨的絲線割破了白雪的手指,嫣紅的血珠滴落下來,立刻引動了腳下的陣法。
妖獸一怔,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眼腳下,吃驚的說道:“抑靈陣?”
抑靈陣能夠抑製妖物形態的變化,抑靈陣已經發動,眼前的這隻妖獸就隻能保持著這種巨大化的狀態了,白雪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就保持這個樣子去往生河吧!”
白雪說完朝著春雨絲吹了一口氣,無色的春雨絲頓時變成了黑色。
黑色快速的蔓延,很快所有的春雨絲都變成了黑色,妖獸看了眼四周布滿的春雨絲,很是吃驚的說道:“毒藥?”
但是這份吃驚很快就變成了不屑,妖獸舉起雙臂掙開了春雨絲的包圍,強行衝出了抑靈陣一拳擊中了白雪。
“啊……”白雪大喊一聲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
而那隻妖獸再也傷了白雪之後倒了下去,他衝破春雨絲織成的網的時候就已經中了她的毒,能在死前發出這樣一擊傷到她,也算是厲害了。
白雪咳了一口血,扶著身後的大樹艱難的站了起來。
她剛剛站起來,便聽到身後有一個聲音傳來:“白小姐好厲害,沒有靈脈竟能獨自殺死一隻妖獸。”
剛才她和妖獸們交手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這林中有其他的什麼人,忽然聽到一個人的聲音,白雪慌張的問道:“誰?”
話剛出口,便有一把閃著寒光的冰冷的刀架在了白雪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