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生和死,她本是看淡的,可是最近不知怎麼得,一想起這些,總是會覺得心煩意亂。
長生也好,徹底死去也好,好像,都不是她想要的,無論發生哪一種結果,她都不開心。
馬車骨碌碌的又走了一會兒,終於來到了賽場。
和昨天一樣,眾多的觀眾將整個賽場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但好在秩序維持的好,他們從下車到專用的座位,這一路上並沒有什麼阻隔。
這一次,白雪沒有跟著走過去,而是來到了一旁的選手的席位上。
她走過去的時候,選手席上已經有一個白衣女子坐在那裏了,她一頭烏黑秀發輕輕挽起,十分的清爽。
白雪走過去在女子的旁邊坐了下來。
那白衣女子見到白雪坐下來,扭過頭來和她說話:“好久不見啊。”
白衣女子一開口,之前的那種清爽的感覺頓時消失了一半,白雪朝她微微一笑,說道:“不久,不過就是十一年七個月零三天而已。”
白雪一開口,白衣女子就懵了,不過隨即就搖頭揮走了那一份驚愕,哪有人將時間記得這麼清楚的,她嘲諷的揚起唇角:“堂姐為何要參加這青英會呢?難道說,正白王府鬧的還不過狠嗎?”
這白衣女子正是仲白王白赫的女兒白楊,修為不弱,已經到了七階,也是一個難得的天才,因為天分不錯,所以極為受寵。
白雪年幼的時候,曾經在泉州住過一陣子,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沒有靈脈的廢材,年幼的孩子又是個不懂事的,就有許多小孩兒欺負她,其中欺負她最厲害的就是這個白楊了。
她或許是嫉恨,不明白為什麼白雪分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但是所有的人都要對她好,尊敬她,她有的東西一樣不差的都要給白雪。
後來,她也有些懂了,必須對白雪好,是因為她是正白王的女兒,而同為白家血脈,她是仲白王的女兒,一個正,一個仲,身份地位就差了十萬八千裏。
年幼的孩子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她不喜歡白雪,所以就想進一法子欺負白雪。
不過白雪的心智畢竟不是一個孩子的心智,她是過去指引,奈何引導不了,無奈就隻有和白楊劃清界限。
但那是她畫的線而不是白楊畫的,所以白楊照樣找機會欺負她,後來有幾次惹得白雪厭煩了,也下過藥給她小小的懲罰,不過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生病竟然會和白雪有關係。
多年過去,她看到她,還是老樣子,白雪微微一笑,說道:“參加,自然是有參加的理由。”
“哼……”對於白雪冷傲的態度,白楊很是不滿,忍不住開口諷刺道,“一個什麼都不會武靈廢材而已,卻仗著自己的身份占據決賽的名額,不過……堂姐啊,我告訴你,你占據決賽的名額沒有什麼用,因為你啊,一場都撐不過去,一定會被打趴下,走著上場,然後被抬著下場。”
白雪靜靜的聽著,笑而不語,她還是在意出身的問題。
白楊在這裏說的氣衝衝的,卻發現這些話對白雪一定用都沒有,她坐在她的身邊,笑的淡然。
熟悉的笑容讓白楊想起年幼的時候,她似乎永遠都是這樣一幅淡淡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看穿了,這樣從容的態度讓人很不爽,當年不爽,現在也一樣不爽。
白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最好祈禱別遇上我,否則,我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白雪輕笑搖頭,不理會白楊的挑釁。
麵對這樣的白雪,白楊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氣上,沒有什麼用處,她又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其他的人差不多也都到了,除了身在洛城的簡仁和黃牛,其餘的人對白雪無不側目。
畢竟,白雪的名字在蒼雲大陸也是有點兒名氣的,畢竟天生沒有靈脈的人物可是從來沒有,就是不懂的修煉的普通老百姓,人家也是有靈脈的,隻是沒有修煉而已。
再加上後來魔皇襲擊洛城,她一手奇異的醫療陣法震驚天下,後來正白王府為白雪辦過喪事,都以為她死了,結果她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又出現了,而且不知怎麼滴跟著妖王和魔皇扯上了關係。
這點點滴滴,讓白雪的名號一點點的變響。
盡管後來有了這許多傳奇,但是人們仍舊以為白雪是一個沒有靈脈的廢材。
這樣一個廢材因為身份的緣故,可以直接進入到青英會的決賽,實在是一件令人憤怒的事情,所以,他們看白雪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是目光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