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騰地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立刻扭頭朝屋中看去。
她的視線卻被一張繡了繁花的屏風給遮擋住了。
透過輕薄的屏風,她隱約能夠看到外麵坐了一個人,從他的身形看應該是一個男子,屋子中有淡淡的酒香,那個男子正在喝酒。
她,應該……
死了吧!
所以說,這,又是一輩子?
死了之後又在另一具身體裏麵重新醒過來,這種事情她經曆的太多了,所以最初的緊張之後,很快就平靜了。
許是察覺到屏風後的動靜,坐在外麵喝酒的男子出聲問了一句:“醒了?”
男子的聲音是陌生的,在地下城的時候,她果然就已經死了,她有些失落的找到衣服穿好,然後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她看到一個身著藏青色華服的俊毅男子坐在桌邊,他臉部線條剛毅,偏偏眉眼之間又帶了幾分邪魅,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就好像是沒有溫度一般。
男子端著酒杯看著她,饒有興致。
她問道:“你是誰?”
男子眉毛一挑,似乎有些失望:“你就是用這種語氣跟你的救命恩人說話的啊!”
她垂下眸子,在男子對麵坐了下來,聲音柔和了些:“謝謝你,可我還是要問,你是誰?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她的話後,男子的神色變了,臉上的玩味不見了,手中的酒杯也放了下來,他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口中嘟囔道:“不會吧?傷好了腦子壞了?把地下城的事都忘了?”
她一聽,回過神來,難道說在地下城的時候她沒死?而是被眼前這個男子救了?她抬眸看向男子,他們並不相識啊,他有何理由救她?又是怎麼把她從玲瓏那裏救出來的?
墨黑的瞳孔中倒映的的確是白雪的模樣,她感到自己鬆了一口氣,白雪問道:“你是誰啊?為何要救我?”
在男子答話之前,外麵走進來兩個人。
東方帥看到白雪完好的坐在屋中,立刻激動的跑了進來:“雪兒,你醒了?”
“東方師兄?”聽到聲音,白雪也有些意外,她朝著東方帥的身後看去,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妖澤?你怎麼在這裏?”
男子轉過身揚起嘴角輕輕一笑:“他不在這裏,怎麼救你啊?”
白雪有些不明白了,她被夜王和玲瓏傷的極重,能活下來的可能微乎其微,難道說,妖澤竟還是個杏林高手?
白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妖澤露出一絲禮貌的微笑,他伸手引向男子,對白雪說道:“蛇君,夜封寒。”
妖界的蛇君?
白雪扭頭朝夜封寒看了一眼,夜封寒笑著朝她擺了擺手。
“瞬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我來看看,正好碰到蛇君,他也就一起來了,將你從九尾玲瓏眼皮子地下帶走的就是蛇君,我……能看些外傷,便治好了你。”
“妖界出什麼事了嗎?”當初青瓷鳥離開的時候,她還讓青瓷鳥帶話給妖瞬的,她想問問妖瞬《無聞雜言誌》的事情,如今妖澤和蛇君夜封寒來了,妖瞬卻沒露麵,她能想到的也就隻有妖界出事,他抽不開身了。
妖澤搖頭一歎,說道:“沒什麼事,老樣子而已。”
他們說話的時候,夜封寒一直在觀察著白雪的臉色,她臉色淡淡的,似乎沒什麼反應,但目光明顯暗淡了一些。
夜封寒露出個壞笑,說道:“王感應到你身上的鏈消失了,所以有些不放心,我們替他來看看。”
之前還那麼在乎白雪,如今需要他卻不出現,東方帥有些氣憤的接過話,說道:“他知道雪兒出事了嗎?”
妖澤看著這幾個人,聽出這語氣有些不對味,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蛇君夜封寒搶先一步。
夜封寒不怕事大的說道:“知道呀,為瞬移之術準備一個鏈又多難,你知道嗎?白雪身上的鏈都消失了,王當然也知道她是出事了啊。”
東方帥沉著臉問道:“知道雪兒出事了,他卻不來?”
夜封寒笑道:“前些天是綠綺夫人的壽誕,對於男人來說,陪自己的女人過壽比很多事都重要啊!”
不知怎麼地,聽了蛇君的這些話,白雪覺得心有些涼。
“蛇君!”見白雪沉默,妖澤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製止了蛇君夜封寒,免得他繼續說下去。
白雪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就仿佛剛才心裏的那絲不快根本沒出現過似的,她說道:“妖澤,你們救了我們之後,夜王和玲瓏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