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
鄭薇薇站在顧家別墅外,癡癡仰望著二樓的窗戶。
她打聽過了,長安已經搬回家裏休養了,就住在二樓靠南的那個房間裏。
她來找過他幾次,都被白婉真冷著臉趕了出來。
今天,她下定決心,不管用什麼辦法,翻牆也好,做賊也好,她一定要見到長安。
二樓窗戶外有一根排水管,從樓頂一直通到一樓牆角。這根排水管,就靠著二樓房間的樓台。
鄭薇薇決定了,等天黑了,她就從排水管爬到二樓去!
顧家的鐵門裝有警報器,但是在西南角有一個讓貓狗進出的空柵欄,她可以先從那裏鑽進去。
鄭薇薇特意穿了黑色的緊身衣褲,在別墅外的大樹後,她耐心地等著黑夜的來臨。
夜色如約而至,鄭薇薇看見別墅亮起了燈光,開始有傭人進出,手裏托著從花園新剪的鮮花——想必顧家人開始吃晚飯了。
本來她應該等到眾人都睡下再行動,可是鄭薇薇實在等不及了。
晚餐也是個好時機,大家都吃飯去了。顧長安身邊,很可能沒有人看守。
鄭薇薇從貓狗柵欄裏鑽了進去,繞著牆角走到排水管跟前。
戴上防滑手套,脫掉鞋子,鄭薇薇抱住排水管,開始往上爬。
幸好她之前有健身的習慣,水管爬起來很累很費力,但最後還是順利地爬上了二樓的露台。
鄭薇薇的手臂酸痛得快斷了,她靠在露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站起身。
落地玻璃窗後拉著輕柔的紗簾,紗簾後,就是她的長安。
鄭薇薇的心砰砰狂跳起來。
好幾個月沒看到他了,他還好嗎?
雙手舉起,鄭薇薇輕輕推開玻璃窗。
“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正坐在床邊守著顧長安的段蘋兒,看見窗邊突然多了個女人,驚得站了起來。
鄭薇薇根本沒看見段蘋兒,也沒聽見她的話。
她的心裏眼裏,隻有顧長安。
她看見顧長安躺在病床上,周圍都是各種監護儀。
他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露出的手臂上,插著各種管子。
曾經多麼健康強壯的男人,現在清瘦得讓人心疼。
然而,他眉眼英俊依舊,即便就那樣無知無覺地躺在床上,他依然讓她心動。
“長安!”鄭薇薇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痛苦的悲泣,她撲到病床旁邊,伸手輕輕撫摸那張她深愛的臉。
段蘋兒本來已經準備按鈴叫人了,看見鄭薇薇悲痛欲絕的表情,段蘋兒忽然知道了她是誰。
鄭薇薇。段蘋兒盯著鄭薇薇上下打量。
這就是傳說中私生活不檢點,放蕩成性的狐狸精鄭薇薇嗎?
為什麼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妖豔,一張素淨的臉,連淡妝都沒化一個呢?
段蘋兒承認,這個鄭薇薇長的挺好看,但也隻是好看而已,還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這樣的女人,憑什麼能打動長安哥哥的心?
“鄭女士,請你馬上出去。顧家不是你能隨便出入的地方。”段蘋兒作勢要按鈴,語氣嚴厲地警告鄭薇薇。
鄭薇薇根本沒聽見她的話,她拉著顧長安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喃喃自語,“長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醒過來好不好?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怎麼能這樣拋下我不管?我們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我給你生一個好不好?不結婚也沒關係,這輩子見不得光都沒關係,長安,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