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生活持續了三個月,漫長到令許悠然以為江寒川的出現都不過是一場夢,一場過於真實的夢。
在警惕了一段時間後許悠然放下了一半的心,重新過著自己的生活,每天給孩子們傳授新的知識,這令她的心情好了很多,連帶的那一場噩夢的後遺症也消散了。
但在心底,許悠然知道那一個男人不會就此罷手,在那一天回到家看見那輛停在家門口的越野車時,許悠然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平靜的生活終將被打破了。
但這一回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卻不是那個熟悉的麵孔。
“許小姐,你好,我叫張子君,算是江寒川從小長大的哥們了。”
張子君……
許悠然聽過這個名字,卻從未見過,畢竟那七年江寒川從未將她介紹過給任何人,她隻是一個地下情人。
許悠然頷首,道:“你有什麼事嗎?”
張子君非常紳士的說道:“我能進去談談嗎?”
許悠然同意了,還泡了茶遞了過去,道:“你有話直說吧。”
張子君頓了頓,道:“老實說,是我自己來找你的,這一點不管寒川的事。”
許悠然詫異,道:“我不認識你。”
“但我知道你。許悠然,你和寒川在一起七年,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其實都知道你,隻是寒川……沒有帶你出來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來,想拜托你一件事。”
許悠然淡淡的說道:“你說吧。”
“你知道PTSD嗎?”
許悠然詫異,“創傷後應激障礙?”
“對,是指個體經曆、目睹或遭遇到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許悠然站起來,深呼吸一口氣,道:“你不要告訴我,江寒川得了這個病?”
張子君沉重的點點頭,道:“五年前,他發生過車禍,很嚴重,差一點就死了,搶救回來後也當了半年的植物人才醒過來,這個病就是那場車禍的後遺症。”
許悠然有些站不穩,勉強的說道:“他可以去治療,這並不是絕症……”
張子君打斷了,“對,他去治療了,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
許悠然避開了張子君的視線,道:“你不用給我施加壓力。”
張子君歎口氣,道:“或許你不相信,但相信我,你真的對寒川很重要,那個時候你死了,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所以才會車禍了,醒來後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你不知道這五年他過得並不好,他有嚴重的失眠,用工作麻痹自己,身體內部都壞了,醫生的話也不聽,許悠然,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許悠然下意識的出聲,“為什麼……”
“因為他在後悔,不,應該是懺悔,你可以理解成你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許悠然突然笑了笑,道:“張先生,你不用給他扣上情聖的帽子,我比你……還要深入了解過。”
那七年她所受到的傷害不是假的,也不會被遺忘。
張子君突然說道:“如果我說,他快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