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認為,她將他當作了金絲雀,圈養在籠中不給他自由?所以才故意在她離開時“逃走”了?
想起前世今生,年幼時都被拋棄在街頭,父母無蹤無影。現在好不容易交的信任的朋友,也如此這般匆匆離她而去。
“朋友?嗬……”落歌隱忍著眼中淚光,還有內心的憤怒,笑得極為冷冽。
修真者的情義一般,凶獸也不過如此。
看著手中煞氣繚繞的半株溟芝草,她釋然了。眼中淚已幹涸,盡是冷漠。
靈力運起,包裹靈藥,白色的靈刀緩緩絞碎靈藥的每一毫、每一分。
或許在她的眼裏,他們不隻是朋友……也許是她逾越了。
門鈴響起。
“晚上七點我來接你,不見不散。”慕容烈將東西放在地上。
他還有些奇怪沒有看見那個幾乎每次都擋在門口的藍發少年,忽然有種背著別人私會的感覺。
落歌看著地上的高級禦劍訣和一袋子品牌服裝,安靜得嚇人。
慕容烈覺得她有些怪怪的,那雙黑眸從未有過的深邃,變得讓人看不透。
“東西拿走,否則不去。”落歌淡淡地掃他一眼,轉身進屋關上了大門。
慕容烈被冷落得心裏鬱悶,為了讓她去舞會,還是依言收回東西。
門外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漸漸遠去。
背靠在門上的落歌抱著胳膊,眸子焦距渙散。
“不辭而別……或許是對的,我不可能將你曝光在危險之中,因為我保護不了你,現在,嗬,或許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
“實力……真是渴望實力。”落歌不禁攥緊粉拳,不由得自嘲一笑,手心運起絲絲縷縷的白色靈氣,掩於額角,緩緩撕下清秀麵龐上薄薄的麵皮。
萬分精致的臉龐露在空氣中,如美玉般的臉蛋,遠山黛眉,如小刷子一樣長長的睫毛,黑葡萄一樣的眸子,小巧玲瓏的鼻子下是形好飽滿的粉唇。
唯左臉上一道半分米長的、猙獰的刀疤尤為惹眼,隱隱有淡淡的紫黑色毒氣繚繞。
落歌用指腹緩緩摩擦疤痕:“若原主足夠強,我足夠強,又怎會變得這副模樣?”
她何嚐不羨慕堯羽的絕美帥顏,落喬玉的傾城傾國,還有墨冷的妖冶魅惑。
“元嬰中期,還遠遠不夠啊。”她回到臥室,盤腿打坐,取出尾戒中七塊中品靈石。
七塊中品靈石=七千塊下品靈石
想到晚上還要去參加舞會,她隻取用一小塊靈石修煉。
眼角餘光瞥見床頭白色的牆壁,她微微一愣,旋即下床,隻見地板上有一堆海報燒完的灰燼。
她嘴角抽了下,不知心裏是什麼感覺,憤怒?不,她感到莫名的好笑。
半天才吐出一句:“幼稚鬼。”
不辭而別還不忘毀掉她的小卿妖精的海報,他是有多幼稚?
落歌竟沒來由地鬆了口氣。也許他們還能再遇吧?那溟芝草會不會毀得太可惜了?
路邊。
“東西她沒收吧。”霍辰倚著車窗閉目養神。
慕容烈沒好氣地把袋子丟他臉上,“就你聰明。”
霍辰也不惱怒,淡笑著把袋子放在腳邊,“有那個男生擋著,你什麼時候能進她的心房?”
慕容烈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微微皺眉:“沒見著那家夥,她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
你去查查那家夥的行蹤,我有種感覺,那家夥應該不在別墅裏。”
霍辰微微一頓:“不在?真的?我可是隻要一按門鈴,他都會像柱子一樣擋在門口,跟門神似的。”
慕容烈撇他一眼:“愛信不信,落歌變得好怪,很可能出什麼事了,難道是魔霧山脈?”
霍辰:“她一個人去的魔霧山脈,那個男生又沒有跟上去。”
慕容烈眼睛微微眯起:“你確定他沒有跟上去?那會是誰傷的我?看那實力都已經是仙者了。”
霍辰陷入沉聲:“仙者,隱世家族就有仙者,應該隻是半路打劫的吧?你不是被搶走了木戒麼?”
慕容烈:“打劫……看他那氣勢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又好像顧忌什麼才放了我。”
“那種感覺很熟悉……我懷疑就是那個藍頭發家夥搞的事。”
“每次上門找落歌,他的眼神都好像要將人分屍一般。”
霍辰挑眉:“聽你這麼說,我好像也有同感。那種眼神沒來由地讓人想臣服於他,有帝王的氣場。
不過,落歌好像沒察覺到這點,那人也沒想傷害落歌,落歌不會還蒙在鼓裏吧?那個男生是個很危險的存在。”
慕容烈閉上雙眼:“離開最好,惹不起。”
霍辰忍俊不禁:“你這是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