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原本坐在車裏的傅錦輝開口了:“上車!”
簡短而又令人無法抗拒,薑綠蕪隻能硬著頭皮向他的車子慢慢挪動著。到了車門前想了想,覺得自己真的是不想和傅錦輝坐在一起,於是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剛摸到門把,原本在車裏閉目養神的傅錦輝開口道:“坐到我身邊。”
她的心底一顫,打開了後麵的車門。
一上車,她就蜷縮在角落裏,偷偷的打量著傅錦輝。
其實傅錦輝長得挺英俊的,否則也就生不出來傅斯年這樣俊美的兒子了。
歲月倒是對他很是優待,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上過多的痕跡,隻是雙鬢出現了少許的華發。
從來都沒有如此仔細的瞧過傅錦輝的模樣,他的氣場太過於強大,身上更是有著久經上位者的威嚴。
尤其是那雙眼睛,如果能夠傷人於無形,那麼,不知道他早已經把自己殺了多少次了。
突然,他的眼睛睜開,嚇的薑綠蕪一個激靈,忍不住又往角落裏縮了縮。
傅錦輝臉上沒有任何過多的表情,隻見他緩緩地開口說道:“你離得那麼遠幹什麼?我能把你吃了嗎?”
她有些惶恐,那種熟悉的恐懼又湧上心頭,掐著手心裏的肉,下意識的回答道:“沒有啊,隻是怕今天我擅作主張,請求您和我一起,怕你生氣。”
聽著她的胡說八道,傅錦輝眼又重新閉了起來:““你當我蠢嗎?”
“即使你裝得不像她,也不要畏畏縮縮的不成樣子。”
薑綠蕪回過神來,自己躲在角落裏,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一時間有些尷尬。
她離著傅錦輝近了一些,整了整衣服,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有時候我覺得你很像我的夫人。”
不論長相,隻單單說神態。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就是她。”
她在一旁聽著,心底湧上一陣狂喜,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跟她說這個,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都說明著她離成功近了一步。
“隻不過,你隻是你!有時候你故作模仿她的樣子,隻覺得讓我惡心。”
薑綠蕪的臉色瞬間慘白,從天堂到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吧。
“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傅錦輝挑了挑眉,隻是看著她。
“我想,我來的時候就曾經和你說過,我是一個人,不是畜牲,沒必要為了討好你而假扮別人!”
真是虛偽!這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假!
薑綠蕪不想去觸他的黴頭,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傅家的墓園。
今天的天色有些陰沉,不見一絲太陽,空中沒有一縷清風,隻覺得讓人緩不過氣來。
傅錦輝隻帶了薑綠蕪一個人,其餘的將他推上來之後,都下了山。
站在江敏的墓前,薑綠蕪想著,既然他讓自己跟著上來了,並且無論如何,裏麵的那個人都曾經是傅錦輝的結發妻子,是外界傳聞的傅錦輝一生最愛的女人。
想到這裏,她覺得還是自覺點,不要打擾他們了吧。
她開始擺放祭品,墓園很大,有固定的人打掃衛生,可難免的有照看不到的地方。
薑綠蕪下意識地打掃起來,那一絲不苟的模樣,讓站在一旁的傅錦輝挑了挑眉,眼底的情緒難以捉摸。
慢慢的,薑綠蕪距離他越來越遠了。
不經意間,她看見他正對著江敏的墓碑說著什麼。
想了想,沒有太過於關注,反而離他更遠了。
“她很像你,甚至你當初裝模做樣假裝高貴的樣子,她學了十成十……”
“我不知道該如何的對她,她小心翼翼地討好著我,而我卻異常的厭煩,因為我老是想到你……”
“她想要什麼,我都會一一的滿足她,僅僅是因為她像你,又或者什麼……”
“他們不知道,我其實並不愛你……”
“許是因為,你當年為我擋了那顆子彈,僅此而已……”
“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動過感情,你說可笑不可笑?他們都說我愛你,終生隻為你一個人……”
“他們卻不知道,我不過也就是,懶得相信愛情了……”
“如今我償還了你的恩情,給了江家更有希望的未來,所以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來了……”
“……”
驀然的,薑綠蕪看見傅錦輝在向她招手,愣了一下,才直起身子向他走去。
“好了,我們走吧。”
聞言,薑綠蕪隻覺得他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想了下,還是依照著他的話,給山下的保鏢打了電話,讓他們上來接傅錦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