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暈倒，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默涵坐在一家醫院裏的高級病房裏，她看著沈墨白，目光很是憂慮，當時沈墨白的模樣可是把她嚇了一跳，如果不是沈墨白即時醒過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沈墨白的臉色很蒼白，之前在地下室裏，他自己給自己找的罪，還沒有受夠，非要回到家裏去找薑綠蕪，現在又從樓梯上跌了下去，沈墨白的行為簡直就是在找死。
“不關薑綠蕪的事，是我自己作死。”
沈墨白皺了皺眉，他少見的有些煩躁，當時他並沒有想到自己會真的摔下去，那時候他的腦子已經不甚清醒，薑綠蕪當時出來追他，他想也沒有想的停了下來。
那個混賬念頭其實隻有一瞬，自己的身體卻能誠實的做到，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眼前的範默涵很顯然對薑綠蕪當時站在那裏的行為，已經有些不滿，不過範默涵沒有說，沈墨白能感覺到。
“不是我說你，綠蕪當時和你發生了什麼事？你們……”
“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麼陌生人，和薑綠蕪相處過？”
沈墨白突然問了一句牛頭不及馬嘴的話，範默涵皺了皺眉，還是回答道：“沒有，這幾天隻有我一直陪著她。”
聞言，沈墨白半瞌了眼瞼，他得眸色深深，範默涵從來都看不懂沈墨白在想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沈墨白不要過的這麼累。
“這幾天她有什麼異常？”
沈墨白的話落下，範默涵終於忍不住，她把被子往沈墨白的身上拉了一些，範默涵冷聲說道：“得了，我回去會問的，你照顧好你自己，現在什麼話都不要說了！真是被你氣死了”
範默涵說完這句話，又像是氣不過一般，對沈墨白說道：“你把薑綠蕪當成媳婦，她把你當做朋友，墨白，不是我說你，你自己不主動提出來，她這個人又是遲鈍的，在感情方麵又受到過傅斯年的傷害，你信不信，隻要你不說，你們兩個能相互耽擱一輩子！”
範默涵說的話一針見血，沈墨白沉默了一瞬，他看向窗外，他所在的樓層很高，窗簾打開之後，能把A市大部分的景色盡收眼底。
現在大雪剛停下來，沈墨白看到外麵的雪景，眼睛裏麵的神色意味不明，像是在猶豫什麼，又像是在斟酌什麼。
“會有機會的。”
半響，範默涵隻聽到沈墨白說了這五個字，她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這一個兩個都是悶葫蘆，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不急，她自己都快要急死了。
“沈墨白啊沈墨白，你真是……”
範默涵是心理專家，她很清楚沈墨白這種心理，沈墨白的幼年受到過傷害，在感情方麵，雖說看起來理智，實際上比誰都懦弱。
他不肯主動出擊，她也沒有辦法說什麼，隻是在兩個人之間，範默涵心裏覺得並不好受，但是她也不能和薑綠蕪攤牌，薑綠蕪現在可能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沈墨白的感情，不怪薑綠蕪遲鈍，隻能說沈墨白這個悶騷藏的太深。
“傅斯年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該幫薑綠蕪拿回來的東西，我已經悉數拿回來了，那些東西都麻煩你幫我疏通一下……”
範默涵聽著沈墨白說的話越來越不對味兒，她挑了挑眉，問道：“你這口氣是這幾天就想走？這麼快？舍得綠蕪一個人麵對？”
沈墨白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讓她沒有了出言嘲諷的意思。
範默涵突然想到沈墨白的傷勢，想想也是，他的病現在不能拖，之前為薑綠蕪擋的槍傷現在都還沒有好，回到M國之後，確實是能夠好好的治療。
“總部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處理，我在C國呆的時間太長了。”
聽到這句話，範默涵默默的咽下了“你要好好的接受治療”這句話。她歎了一口氣，心裏莫名的有些累，她看了一眼沈墨白：“你隨意吧，開心就好。”
沈墨白有些不明所以，他轉過頭看向範默涵，目光有些疑惑。
片刻，沈墨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勾了勾唇，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
“我想要的，沒有到不了手的。”
沈墨白眼中的勢在必得，讓範默涵忍不住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沈墨白，不知道薑綠蕪和沈墨白相遇，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
不過，這隻能讓未來來回答了。
薑綠蕪回到了房間裏，她很想知道沈墨白的傷勢如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不敢麵對沈墨白，她沒有想到沈墨白會就這麼從樓梯上跌了下去，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的拉住他，絕對不讓他靠近樓梯。
可惜，這個世界上最缺的，就是如果。
薑綠蕪不知道這個道理，她從來沒有想過。
沈墨白為她做了不少，薑綠蕪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麵對沈墨白，因為看到沈墨白她更多的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