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書的一句話就像是平地炸起一聲驚雷一般,薑綠蕪的眼睛驀然睜大,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剛才睡迷糊了,沒有聽明白常衡書說了什麼,她猶豫了一下,像是確認一般,又問了常衡書一句:“衡書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常衡書自然明白薑綠蕪的震驚,其實除了薑綠蕪,他到現在為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現在在傅氏,原本屬於傅錦輝和傅斯年的股份,目前為止都在薑綠蕪的名下,如果不是沈墨白突然打過來電話,他還以為傅氏的係統出了什麼錯誤。
“綠蕪,其實我也很驚訝,但是事實確實如此,你是傅先生名正言順的妻子,現在傅斯年已經喪失了繼承傅氏的股份和權力了。”
其實,傅家的旁係有不少,這些年有傅錦輝和傅斯年壓製著,他們根本就不敢亂來什麼小動作,現在傅斯年進了監獄,他們就開始不老實了。
幸好沈墨白出手,在傅家委屈了一點時間,才讓那些人安分了下來,現在就等薑綠蕪來傅家,坐上那個位置。
“衡書哥,你覺得我能勝任那個職位嗎?”
聞言,常衡書沉默了一瞬,這個問題他問過沈墨白,沈墨白也隻是說這個讓薑綠蕪自己決定,想不想成長,全看薑綠蕪一個人。
傅氏曆朝更代,還沒有像現在這麼隨意,薑綠蕪在什麼還不知道的情況下,沈墨白已經把她所有要走的路給鋪平了。
沈墨白,簡直就是一個理智的瘋子。
“你現在來我的家裏吧。”
薑綠蕪掛了電話,她根本就不相信常衡書說的話,薑綠蕪微微勾了勾唇,卻並沒有高興的意味,她之前的人生伴隨著不幸,她可不相信這個時候會有這種好事。
可是常衡書是不會騙她的,薑綠蕪猜測,和傅家有關的事情,會不會是……
下一刻,薑綠蕪狠狠地搖了搖頭,她不能再深想下去,薑綠蕪害怕自己萬一想多了,到最後難過的還是自己。
薑綠蕪知道這件事情很重大,便也不在多想什麼,跟著常衡書給出的導航,薑綠蕪把車開到了常衡書的家裏。
常衡書的家並不怎麼大,隻是一個小公寓,外麵種了花花草草,薑綠蕪打量著,覺得這不像是常衡書的家,反倒像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少女的房子。
給薑綠蕪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超過五十歲的阿姨,看到是薑綠蕪來了,她很是自來熟的讓薑綠蕪進來。
等到薑綠蕪進了門,看到鞋架那裏,有兩雙女鞋的時候,薑綠蕪才有些了然,一雙鞋是麵前的這位傭人的,另一雙看起來像是一個年輕女人的,原來常衡書真的不是一個人住。
薑綠蕪心裏隱隱的知道那雙女鞋的主人是誰了,她並不說穿,現在她是來談正事的,不是來質問或者算賬來的。
“阿書現在在書房裏,就是那個房間,你去找他吧,我給你們做個宵夜。”
阿姨笑的樣子很慈祥,有點像是之前在孤兒院的院長,薑綠蕪心裏微酸,看到阿姨用手指了指二樓的一個房間,她向阿姨道了謝,便向常衡書的書房那裏走過去。
“進來吧。”
薑綠蕪剛準備敲門,就聽到了常衡書的聲音,她愣了一下,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現在是淩晨三點,當薑綠蕪推開書房的門的時候,看到常衡書穿的還是正裝,臉上隱隱的透著疲憊,隻是讓薑綠蕪沒有想到的是,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江明月。
江明月相比與之前,整個人看起來淩厲感少了幾分,多了幾分恬淡,如果走在大街上,薑綠蕪是絕對認不出江明月的,這樣的江明月,讓她有些不敢認識。
“衡書哥,明月姐。”
無論江明月做了什麼,她隻要是常衡書的女朋友,薑綠蕪就得叫她一聲“明月姐”,因為不管怎麼樣,麵子上還是要過去的。
好在常衡書並不在意這些,他讓薑綠蕪走了過來,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薑綠蕪早已不是未經世事的女孩子,她很小心的給自己挑了一個不近不遠的地方,讓自己看起來和常衡書不是那麼生疏,也和江明月那麼親密。
江明月在商場混跡了不少年,常衡書看不到這些,她卻是能看到這些的,隻是江明月的眸光微閃,卻並沒有說什麼,現在的薑綠蕪禮儀雖然對於常衡書來說有些生疏,但是在她麵前,是最符合規矩的。
“綠蕪,剛剛在電話裏,我也大概和你說了,你有沒有……”
薑綠蕪淡淡的出聲,打斷了常衡書的話,她問道:“衡書哥,我不蠢,是不是有人幫我把傅家的事情擺平了?”
常衡書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勾唇輕笑,看起來像是一隻狐狸一般:“綠蕪,瞧你說的,這是傅家,怎麼可能有人,有能力把傅家的事情擺平了?”
薑綠蕪也笑了笑,可能是剛剛睡了一覺,她的臉上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常衡書看著,隻覺得有些心驚,薑綠蕪看起來變了不少,剛才薑綠蕪說話的氣場,有些沈墨白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