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綠蕪的腦子裏在這一瞬間已經過濾了千遍萬遍,她下意識的掀開被子,就想要下床,她的妹妹怎麼可能被傅斯年帶走?陸嚴不是答應過她,要好好的保護薑綠衡的嗎?怎麼會這樣?
“陸嚴呢?”
薑綠蕪穿了鞋,看到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忍不住皺了皺眉,接過常衡書拿過來的衣物,薑綠蕪就進了衛生間。
“陸嚴現在已經去查傅斯年把薑綠衡帶到哪裏了,不過傅斯年帶走薑綠衡的時候說過,讓你去你應該去的地方找他。”
常衡書的聲音不大,但是能讓薑綠蕪聽的一清二楚,她皺了皺眉,心裏已經知道傅斯年想讓她去哪裏了,把衣服換好之後,薑綠蕪打開衛生間的門就想要離開。
“你冷靜一點!”
常衡書皺了皺眉,他很清楚薑綠衡在薑綠蕪心中的地位,可是正因為這樣,他才不能讓薑綠蕪這麼冒險的去找傅斯年,如果讓傅斯年把薑綠蕪囚禁起來,那才是真正的回天乏術。
薑綠蕪下意識的甩開了常衡書的手,她愣了一下,對常衡書說道:“我有分寸,傅斯年想要對付的人是我,綠衡是無辜的。”
說完這句話,薑綠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常衡書見狀,他終究隻是在病房裏歎了一口氣,薑綠蕪現在時時刻刻都處於崩潰的邊緣,原以為讓薑綠蕪繼承傅氏是為了她好,但現在看來,當初的做法是不是把薑綠蕪往火坑裏推?
薑綠蕪在顧氏酒店裏的醜聞已經上了報紙,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薑綠蕪就算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了,如果它沒有猜錯的話,那位已經知道,就是不知道那位接下來幫不幫薑綠蕪,如果他幫了,一切就好說了。
常衡書看了一眼醫生給薑綠蕪開的藥,忍不住又是歎了一口氣。
薑綠蕪並沒有常衡書腦子裏的那些複雜的想法,她出了醫院之後,隨手攔了一輛車,就趕緊往郊區趕過去。
“喂,你在哪裏?”
薑綠蕪上了車,就和陸嚴打了電話,但是讓薑綠蕪沒有想到的是,接起來的不是陸嚴,而是傅斯年。
“我在哪裏,你應該清楚,阿蕪。”
薑綠蕪被傅斯年說的“阿蕪”嚇得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突然意識到如果傅斯年拿著陸嚴的手機,這不就意味著……
“陸嚴現在在哪裏?”
聞言,傅斯年看向了不遠處被層層包圍的陸嚴,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幾乎是瘋狂的冷笑,但也隻是一瞬,他勾了勾唇,對薑綠蕪說話的聲音依舊是溫柔的模樣。
“他在我這裏,如果你早來一會兒,說不定能看到他最後一麵。”
薑綠蕪眯了眯眼睛,她的氣息有些不穩:“我、我的妹妹呢?”
傅斯年聽到這句誇,他笑得更加的燦爛,仿佛和他打電話的人,不是想要殺了它的仇人,反倒像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情人。
“你妹妹她現在很好。”傅斯年這麼說著,卻在下一瞬間突然變了:“不過,阿蕪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來的話,萬一我想你想的太厲害,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啊,阿蕪,你快過來吧……”
薑綠蕪掛了電話,她深深地呼吸著車裏的空氣,現在傅斯年很顯然隻想讓她回到那個別墅裏,為的就是囚禁她,這樣他才能好好的吞噬傅家,不得不說,傅斯年成功了。
此時的陸嚴滿臉是血,他這個時候靠著牆跪坐著,陸嚴冷冷的看著傅斯年走向了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薑綠衡。
薑綠衡雖然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她這個時候滿臉淚痕,看向傅斯年的眼睛裏,恨意和恐懼交織著。
“你敢向前一步……”
驀地,傅斯年聽到這句話,他勾了勾唇,停下了步子,看向了陸嚴。
“你說什麼?”
紅色的血水說著陸嚴的頭頂向下滑落,他臉上的傷疤被紅色的血水浸泡,看起來更加的猙獰了,可是就算是這樣,當陸嚴看到傅斯年走向薑綠衡的時候,還是要製止傅斯年。
“你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傅斯年感受到陸嚴話裏的認真和殺意,他勾了勾唇,溫潤如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真是執著呐,如果說我偏要動薑綠衡呢?”
說著,傅斯年走向了薑綠衡,這次沒有一絲的停頓。
陸嚴的眼睛裏泛起了點點的紅色,他步伐不穩的站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走上兩步,就又跌落到了地上。
“嘖嘖嘖,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我剛才就說了讓你不要動,你不聽話,非要過來,被我的人揍了個半死,現在還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