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正想提醒一下,沒有想到傅斯年突然看了一眼他,那目光像是一把刀,隨時都要從司機的身上割下一塊肉來。
司機一個哆嗦,他抖著身子把後視鏡推上去,再也不敢看身後的人一眼。
車如箭矢一般的衝了出去,薑綠蕪發瘋一般的想要離傅斯年遠一點,她很厭惡和傅斯年有進一步的接觸,如果可以的話,薑綠蕪希望這輩子都不想在見到傅斯年了。
“你告訴我,是昨天晚上是楊祈礬欺負的你?”
薑綠蕪忍不住冷笑說道:“是啊,他告訴我說,是你不想庇護我了,所以他可以隨意的欺負我。”
薑綠蕪頓了頓又說道:“我從來都不想要什麼庇護,我隻想要離開,如果你當初讓我離開的話,我何苦受到這麼多的苦難?”
薑綠蕪這時候的聲音已經有了淡淡的哭腔,她不想在傅斯年的麵前露出自己的怯懦,她現在隻想離傅斯年遠遠的,永遠都不出現在傅斯年的麵前。
當豆大的液體落到傅斯年的胸前的時候,傅斯年直覺得薑綠蕪的淚水仿佛浸到了他的心裏,在他的心裏落下了一個個深深地烙印。
“對不起,對不起……”傅斯年緊緊的抱著薑綠蕪,仿佛想要把薑綠蕪心理的痛苦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一般。
“我不知道你被人侮辱了,我以為你想要和陸嚴他們離開,不想回到傅家,我以為陸嚴可以好好的保護你,我以為對你來說……”
傅斯年的眼睛深處隱隱的有痛苦浮現:“我以為你討厭我,也不想在傅家生活,我以為我不說讓你回到傅家,你就不會想回來,對不起對不起綠蕪,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不想你再這麼痛苦下去了……”
傅斯年腦袋那裏的青筋狠狠地暴起,原本應該是生氣痛苦的模樣,傅斯年卻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再這樣的臉色的襯托下,傅斯年的臉色要怎麼猙獰就有多麼的猙獰。
“綠蕪,你不要怕,我給你報仇,到時候我讓楊祈礬跪在你的麵前,然後千刀萬剮了他……沒事了沒事了……”
傅斯年抱著薑綠蕪,仿佛要把薑綠蕪融入到骨血裏一般,他原以為薑綠蕪是想要離開的,卻沒有想到原來他的女孩兒也並不是那麼討厭傅家,也並不是……那麼討厭他……
昨天晚上薑綠蕪到底經曆了什麼,傅斯年隻看到薑綠蕪慘不忍睹的脖頸就知道,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現在薑綠蕪恨透了楊祈礬和傅斯年,根本不可能想要和傅斯年一起回傅家。
“傅斯年,你讓我離開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讓我離開,就是給我最好的安慰了。”
薑綠蕪擦幹了自己的眼淚,想要從傅斯年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但是傅斯年卻不許,他抱著薑綠蕪,一遍又一遍的說道:“我會給你報仇……”
不知道是在安慰薑綠蕪,還是在安慰傅斯年自己。
傅家。
傅斯年把已經不知何時睡著的薑綠蕪放到床上,傅斯年從薑綠蕪的房間裏出來,他的眼底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森寒。
艾艾不知何時站到了傅斯年的身後,她聽到傅斯年說道:“現在立刻去給我找楊祈礬,我要知道,他有什麼資格動我的東西,還是因為,我這些日子太過於低調,有些人忘了傅家是靠什麼出身的,我自然要,讓他們好好的記起來!”
艾艾的心裏激起滔天巨浪,她直到傅斯年現在處於暴怒之中,恐怕今天薑綠蕪的事情是不能善了了。
“是。”
傅斯年猛地閉上了眼睛,他的腦子裏不斷回想著楊祈礬昨天晚上的模樣,他隱隱的覺得楊祈礬離開的時間和薑綠蕪被綁架的時間不同,楊祈礬不可能知道他要放薑綠蕪離開,除非就是有人一直盯著薑綠蕪,不然絕對沒有人可能得手。
是誰呢?
“艾艾,沐風要從國外回來了吧,現在你去安排一下,讓他盡早回來,A市馬上就要起風了,我得讓他幫我,別讓傅氏被風刮走了。”
艾艾下意識的看向了傅斯年,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傅氏最近又會出什麼變故嗎?但看著傅斯年有些虛弱的模樣,艾艾卻又在一瞬間艾艾又重新低下了頭說道:“是。”
傅斯年的臉色很蒼白,他左手的西裝已經完全被浸濕了,血順著傅斯年的手指縫慢慢的滴落到了地上。
艾艾的目光凝固在了傅斯年手下的一塊空地上,那裏有一小塊鮮血,隨著傅斯年站在這裏的時間越長,地上的血凝聚的就越多,莫名的,艾艾覺得紅色真的很刺眼。
“對了,阿蕪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們必須要給我伺候著,如果阿蕪要出門的時候,她的身邊一刻也不要離開人,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你們通通都給我自己灌水泥沉江!聽到沒有?”
傅斯年的聲音已經出現了氣短的感覺,艾艾不知道傅斯年知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她想輕聲提醒一下:“老板……”
艾艾話音剛落,傅斯年突然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