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傅斯年的嘴唇微抿,之前是因為他不懂一些事情,現在他懂了,所以不想動江家,但是很顯然,薑綠蕪並不同意。
“阿蕪,江家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薑綠蕪轉過身子,她慢慢的做了下來,並不看傅斯年一眼:“傅斯年,看來你進了一次監獄,把所有的野心都磨光了,我很好奇,當初你怎麼就利用江明澈,讓我一步一步走到你設的圈子裏,你現在不忍心了?你之前為什麼不對我“不忍心”一下!”
傅斯年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看向薑綠蕪的目光終於有了變化:“阿蕪,那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捫心自問,你當時不是想要扳倒我嗎?”
薑綠蕪卻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她直直的看向傅斯年,對他說道:“那個時候,你一直都在逼我,我根本就不想要傅氏,隻要沈墨白回來,我隨時都會把傅氏總裁的位置丟掉,你根本不知道,我多麼的討厭那個位置!”
驀地,薑綠蕪勾了勾唇說道:“你知道我在監獄裏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差點活不下來,這多虧了你,傅斯年。”
傅斯年的眉頭一跳,他下意識的走到了薑綠蕪的麵前,他想說什麼,卻被薑綠蕪打斷了:“我知道,那個讓我去死的犯人不是你送進去的,正因為如此,我才這麼討厭江家,傅斯年,這些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薑綠蕪隻覺得今天的自己說的太多了,有很多事情她很清楚,但是她隻是不想說明白了,以防紙窟窿被戳破,現在她和傅斯年之間,沒有人能夠討得了好。
“你別說了,我做!”
傅斯年深深的看著薑綠蕪,他的眼睛裏突然溺滿了悲哀,他用著有些祈求的聲音對薑綠蕪說道:“阿蕪,不要說了好嗎?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隻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也不要在我的心上捥肉了好嗎?阿蕪,我真的離不開你了。”
說著,傅斯年低下了頭,他緊緊的抱住了薑綠蕪。
傅斯年很清楚,他和薑綠蕪之間的隔閡實在是太多了,當初他做的事情在薑綠蕪的麵前劃了一條江,他過不去,薑綠蕪更不會過來,兩個人就這麼虛偽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的相處著。
“阿蕪,我愛你……”
“我愛你……”
傅斯年把不知何時有些瘦削的下巴,放在薑綠蕪的頭頂上,想要從薑綠蕪的身上汲取力量一般的緊緊抱住薑綠蕪。
“我從來都沒有想要殺你,我隻是想讓你先認罪,之後我想辦法讓人代替你,把你從監獄裏救出來,我隻是想讓你低頭……”
傅斯年突然意識到,現在對他來說,沈墨白是一個多麼危險的存在,隻要沈墨白出現在A市一天,傅斯年就會覺得很不安寧,今天又和薑綠蕪變相的攤牌,他的心裏更是湧現了無數的危機感。
“阿蕪,你是我的。”
薑綠蕪隻是低下了頭不語,她從來都不是誰的,她是她自己的,隻有她自己才能主宰她的人生,不管是傅斯年還是誰,都不可能操控她的人生。
江家這個時候就沒有那麼祥和了,江明月大著肚子,再次把常衡書帶回家的時候,遭到了江家父母的怒火。
“你這個混賬東西!江明月,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將來是要繼承江家的,怎麼能和傅家的助理在一起?你是不是瘋了?這麼自降身份的倒貼,你哪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要的起你?”
江柔的話句句都戳在常衡書的心裏,常家世世代代都是傅家的管家,到了常衡書的這一代,變成了公司的助理,雖然名頭高了不少,但是對於和傅家一直聯姻的江家來說,姓常的就是傅家的奴才!今天他們的女兒,他們被寄予厚望的女兒居然被傅家的奴才搞大了肚子,江柔在一瞬間幾乎想要打死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常助理,這次沒得商量,我們江家就當這次吃了一個啞巴虧,孩子我們會讓人打掉的,至於你,還是找別人家的女孩兒吧。”
江父得模樣還算是理智,他有些不耐煩的對常衡書擺了擺手,很顯然也是極不耐煩常衡書的。
“叔叔,要怎麼樣你們才能答應我們!”
話音剛落,江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碰撞聲讓桌子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不過現在很顯然,並沒有人在意那些。
“你想知道你為什麼成不了我江家的女婿嗎?你以為你是誰?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是什麼玩意?”
江柔幾乎是指著常衡書的鼻子罵,和江柔猙獰的模樣相比,常衡書的模樣很是平靜,幾乎是平靜的過了頭了。
“傅氏對你們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常衡書似乎是歎了一口氣,並沒有人注意到,常衡書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說道:“既然這樣,我也……”
隻能向命運低頭了。
注定的,新的一年裏,伴隨著鍾聲,仿佛向世人昭告,這個新年會是一個不平靜的年。
如傅斯年所料想的,A市果然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