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不跟吳有兵任何廢話,冷聲道:“打五十鞭!一鞭都不許少!”
吳有兵想要掙紮,但是秦瑄等人已經上去,直接將他按住,扒掉上衣,鞭子緊跟著抽打下來。
鞭子抽打在肉上的聲音響徹整個練武場。
“啊!”吳有兵疼得麵色抽搐,口中不停,“慕容卿,你憑什麼打我!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
啪!
又是狠狠一鞭子。
慕容卿帶回來的人都是從沙場上下來的,折磨人是其中好手,怎麼打最疼、最有力,一清二楚。
吳有兵哪裏受過這種罪,十鞭子下去,已經說不出話了。
慕容卿冷眼坐在練武場台上的椅子上,看著吳有兵被抽打,直到滿口鮮血,後背血肉模糊。
練武場的那些剛才跟著鬧事的士兵已經嚇得麵無血色,雙腿忍不住發抖,有的甚至攤在地上,爬不起來。其它士兵也是麵色肅穆,一時間無人敢有任何動靜,隻是聽著耳旁一聲聲鞭子抽肉的聲音,還有不絕於耳的哀嚎聲。
旁邊的一個李教頭看不下去,忍不住低聲對慕容卿道:“總教,吳都頭是步軍司都虞候馬少典的親信,您看他也受教訓了,是不是就算了?再打下去,恐怕會出人命,到時候沒、沒……”
李教頭看到慕容卿透過來的冰冷雙眸,心中一顫,不敢再說下去。
足足五十鞭,等鞭子停的時候,吳有兵已經沒有半點意識,更不用說發出聲音。長椅上,一片模糊血肉。
秦瑄朗聲道:“報告總教,五十鞭打完!”
慕容卿看也沒看吳有兵一眼,目光掃向練武場上的士兵,卻幾乎無人敢和他對視。他的聲音響徹練武場,冰冷淩厲,“這五十鞭治的是他以下犯上,目無法紀之罪!我不管你們之前是哪個司,哪個營的,到了這裏,就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所有擾亂軍心的,本教頭絕不姑息!”
說完,他目光看向吳有兵,冷聲道:“將他吊起來,示眾兩天。通知兵部,免去他的一切職務、俸祿。還有,臨陣逃脫者,與逃兵無異,嚴重影響士氣,著其家人三年內任何子弟不得參加科舉、武選!”
慕容卿話未落音,吳有兵已經被吊了起來。
所有士兵看著吊在高台上的吳有兵,再聽慕容卿的話,心中已經是不寒而栗,哪裏還敢生出半點不滿。
李教頭擦著冷汗,抖抖索索,裝著膽子小聲道:“總、總教,這是不是太過了?”
慕容卿冷笑,“李教頭說說看,怎麼個過法?”
李教頭本想說教訓都已經教訓過了,就放過吳有兵,可是看著慕容卿的目光,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個話。隻能道:“就算吳都頭有錯,也、也不至於牽連他的家人。”
因為過分緊張,又心虛,他這話反而說得很大聲,不少人都給聽到了。
慕容卿冷笑道:“看不出李教頭還是一副菩薩心腸,可是到了戰場上,這隻會害人害己!”
李教頭麵色一抽,十分難看。
慕容卿冷聲道:“兵者,保家衛國!你們若是學藝不精,到了戰場上,不止會害死自己,更會害死等著你們保衛的父老鄉親!本教頭最痛恨的就是逃兵,你們不犧牲,難道還想犧牲百姓不成!今天不過是練兵而已,就膽敢說要逃,到了戰場上,就敢棄城逃跑,到時候死的就是數以萬計的,和你們家人一樣的百姓!”
慕容卿冷冷看著李教頭道:“既然其它人的家人的生死不重要,本教頭又何必考慮替他考慮自己的家人!”
“記住,兵者,保家衛國!若是連自己的家都保不住,更何談國家!”
所有的士兵無不是雙目大睜看著慕容卿,但凡選擇當兵的,哪一個不是有一腔熱血。隻是長久以來的懶散和享樂,讓他們迷失了方向。
慕容卿這一番話,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熱血。
“保家衛國!”不知道誰突然大聲喊了一聲。之後是響徹練武場的吼聲。
“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
李教頭看著底下截然不同的士氣,再看慕容卿,心中陣陣發寒。此子手段殘忍,心性如刃,是治兵的好手,兩相比較,馬都虞候顯然還差許多。這步軍司本來就不如殿前司,如今殿前司還有慕容卿在,步軍司往後的日子隻怕更不好過了。
“李教頭。”
突然聽到慕容卿喊自己,李教頭連忙回神,“總教有何吩咐?”
慕容卿看著他,嘲諷道:“李教頭麻煩告訴馬都虞候一聲,本教頭無意與他作對,不過若是再生事,本教頭絕不客氣。”
李教頭睜著眼,驚詫,隨後訕訕道:“總教說笑了,我與馬都虞候並不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