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道:“那也比打瞎眼好。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你這種野蠻人是不懂了。”說著,柳葉還搖頭歎息,一副十分替福星惋惜的樣子。
福星氣得不斷撓頭,“我不管你們了!我要去找人比試!再沒有架打,我就瘋了!”說完,福星提著大刀急吼吼地就走了。
高照無奈搖頭,交待了一句,“小心行蹤不要被人發現,不要惹事,不要被官府抓。”
“知道了!”
福星頭也不回走了。
這個宅子是在一個山穀中間,為了不被人發現,進來的路已經被高照等人破壞了,進出隻能用輕功。幾人又都是武藝高強之人,輕功自然也不在話下,並未出什麼差錯。
柳葉翻著話本,突然抬頭道:“秦瑄呢?以往這個時候,他不是都和福星在比試,怎麼今天沒有看到人?”
高照道:“他今日一早有事出去了,什麼事並未說。”
柳葉點頭,過了一會兒,將書一合,對著樹下的高照和蔣季元道:“你們有沒有覺得,秦瑄的狀態和將軍有些像?和話本裏描述的,也很像。”
蔣季元道:“像什麼?”
柳葉看了蔣季元一會兒,見他不似裝傻,摩挲著下巴道:“你沒看過話本?”
蔣季元搖頭。
柳葉見此差點沒從樹上摔下來,“蔣學士,你可是狀元啊,怎麼能沒看過呢!這話本,可是我大宋的精華所在,莫怪人說你是書呆子!”
柳葉恨鐵不成鋼地開始給蔣季元介紹話本。
高照在一旁看著,見蔣季元聽得一愣一愣,忍不住要了幾本話本去看的樣子後,無奈地搖頭。這柳葉,真是誨人不倦啊。不過這小狀元天天悶著也不利於養傷,看一些話本也好,權當放鬆心情。
高照便也沒有再阻止柳葉這個“邪教人士”給蔣季元洗腦。
這廂蔣季元開始孜孜不倦地看話本,打開他過去二十幾年從未接觸過的另一個世界。另一邊,似乎活在話本裏的秦瑄穿著自我感覺最好的衣裳,早早地就等在了河邊柳樹下。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個身著翠色衣裙的女子從身後拍了他的肩膀。
秦瑄轉頭,笑容燦爛,“雪鵑姑娘!”
雪鵑一身翠色長裙,頭上幾乎沒有裝飾,看起來清新脫俗,和以往的濃妝豔抹媚於眉梢的樣子截然不同,看得秦瑄眼中驚豔連連。雪鵑看他呆呆的樣子,吃笑,“看什麼,還不走。”
“哦,對!”
秦瑄連忙掀開馬車,讓雪鵑上車。等雪鵑坐穩之後,秦瑄親自架著馬車往郊外而去。今日他們約好了,要共同去郊外賞花。一路上,秦瑄不想雪鵑寂寞,一直跟雪鵑說話,可是雪鵑幾乎很少搭話。
“籲!”
等馬車停下,秦瑄掀開車簾讓雪鵑下馬,下馬的時候,秦瑄猶豫著,扶了雪鵑一下。雪鵑笑了笑,並未拒絕。下馬之後,雪鵑也幾乎不怎麼說話。
眼前成片的扶桑花、八仙花、大麗花和龍膽,美不勝收,可是雪鵑臉上並沒有多少愜意,跟不用說欣賞。
秦瑄猶豫著道:“雪鵑姑娘,是不喜歡這裏嗎?”
雪鵑搖頭。
“那、是不願意和我一起出來?”秦瑄當初邀雪鵑一起出來賞花是有些唐突的,本以為雪鵑定然不會同意,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她的小箋說同意。
秦瑄為了這一天,精心準備。
雪鵑看著秦瑄失落又有些忐忑的神情,勉強笑了笑,手撫上他的臉頰。秦瑄怔了一下,麵上露出笑容,雪鵑看著他的笑容,也跟著淺笑道:“呆子。”
秦瑄握住她的手,咧嘴笑著道:“隻要你願意,怎麼叫都行。”
雪鵑輕笑,但隨即又是一聲歎氣。秦瑄連忙道:“雪鵑姑娘,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雪鵑看著秦瑄道:“其實,我已經在鄆王府待不下去了,可是,你知道,我是鄆王的人,豈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
“你當真想離開?”
“自然。”雪鵑自嘲道:“鄆王是什麼人我心裏清楚,我並非不想離開,隻是身不由己。”
“那如果,有辦法離開呢?”
雪鵑搖頭,看著秦瑄道:“我知道你的心意,隻是我不能連累你。鄆王爺勢力太大,即便我離開鄆王府又能怎麼樣,終究是逃不出這汴梁城。”
“你放心,我有辦法!”秦瑄握住雪鵑的手,看著她臉上的愁容,迫不及待道:“實不相瞞,我和大哥打算遠離汴梁,遠離朝廷,永守邊疆。我可以帶你一起走,到時候誰也管不了我們,隻要你願意。”
雪鵑道:“真的?你願意帶我走?”
“當然!”秦瑄道:“雪鵑姑娘,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放心,我會一直待你好,隻要你願意跟我一起走。雪鵑姑娘,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