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槍響時,何文山就大呼不好,果然槍聲一起,獨眼忽然一閃而走,密集的槍聲中瞬間傳出驚駭的殘叫。
“要想活命,都把槍丟掉屏住呼吸!”何文山大喊一聲,同時雙手交錯胸前,朝著山洞上方畫出一道巨大的火圈。
火圈升騰而上,少傾便撞在洞頂,原本中空的火圈瞬間沿著洞壁鋪天蓋地燃燒起來,火光大亮,把黑暗中的獨眼屍王照得清清楚楚!看到屍王真麵目時,它一副獠牙正死死咬住一個人的喉結,那人的血和魂魄,一眨眼的時間裏,全都被吸入屍王腹中。
“媽呀!”有人忽然發出驚叫,連忙捂住嘴巴的同時,褲子已經濕了大片。
宋清禾等人看得毛骨悚然,還在想自己的下場是否也要同那人一般死狀時,何文山一柄短刀帶著寒芒已經切到了屍王腦後。
屍王後腦忽生出一隻眼,那眼怒睜,眼中血絲遍布,眼眶裏黑血直流。背部的眼怒睜時,屍王反手就向何文山的手臂抓來。
何文山知曉屍王厲害,卻不想它能腦後生眼,一驚一乍間身形稍滯,險些被屍王反手抓住,幸好當場清醒過來,才終於得以避閃保全。又心想,這屍王還未成型尚且難對付,如果煉成,後果不堪設想,連忙便朝宋清禾高喊:“快出去!落日時點火!”
“你呢?”宋清禾看清屍王模樣,深知自己等人縱然有槍械在手也對付不了屍王,寄希望於何文山之餘,除了關心何文山本身,當然更多的是因為何文山知道天曆所在。
何文山忙於招架屍王,當真以為宋清禾對他生出關心,就回道:“你放心出去看時機點火,我自有脫身之法!”
聽罷何文山的話,宋清禾才放心,忙帶幸存的幾人往洞外跑,隻是那屍王見有生人入洞,豈有放過的道理?見宋清禾等人逃跑,轉身就去追。
“原來在你眼裏,我竟還不如那幾個凡人?”何文山裝作滿臉幽怨,將手中短刀飛擲出去。
短刀殺氣騰騰,果然吸引了屍王注意,背後的眼睛滴流轉動,轉身要硬去接短刀,誰知那雙如鷹抓般的手剛抓到短刀,就被刀刃割出一道口子。屍王痛叫一聲,慌忙將短刀脫手,短刀自行飛回何文山手中。
屍王手上傷口鮮血直流,它低吼一聲,直朝何文山撲去。
何文山一看得逞,轉身就往山洞底部跑,他才跑開,頭頂的火焰也正好熄滅,山洞又恢複到一片黑暗之中。黑暗完全覆蓋山洞前,何文山分明看見有個熟悉的人影朝自己的懷裏撞了上來。
“雖然你投懷送抱,我也考慮準備接受,可……啊……”何文山話沒說完,同樣的手指被同樣的嘴咬出同樣的痛。
程芳菲,你還真是屬狗!
隻是這次,程芳菲主動鬆開了嘴:“呸!難怪口感這麼熟悉!”
何文山嘴角抽搐,身後忽然一陣陰風撲來,何文山二話不說,抱起程芳菲縱身就往洞裏跑。
“無恥混蛋,快放我下去!”程芳菲摸到何文山的手臂就咬。
“姑奶奶,你下口可真不輕。”何文山忍著疼,腳下絲毫不慢,“順便一提,我的名字叫何文山,可不叫無恥混蛋。”
程芳菲咬不鬆口,心裏卻又把何文山用“無恥混蛋”罵了一遍。
何文山可不知道程芳菲心裏罵些什麼,隻管著將她抱緊往洞裏跑。
那屍王雖尚不成型,但威力不容小覷,再加之此時占盡天時地利,還有程芳菲在旁,不宜正麵纏鬥,他盤算著也快到日落時分,倒不如退進洞裏深處,一來等洞口宋清禾點火,二來也想瞧瞧,洞裏那個煉製屍王的人。
說來洞裏還有那個煉製屍王的人在,程芳菲竟然也能跑出來?何文山百思不解。
何文山連連退步,屍王步步緊逼,忽然他聽見前麵有人低聲念咒的聲音,心知已經到了山洞底部,忙對程芳菲說:“抱住我!”
“休想!”
“鬆口了就好辦。”
何文山雙手將懷裏的程芳菲往前一送,同時又一道巨大的火圈打到了山洞頂上。
火花四散蔓延,頃刻間鋪天蓋地將整個山洞照亮,放眼處,在一方石床上,盤膝坐著一個如朽木般的老者。老者閉目危坐,全神貫注,口中念念有詞。他恐怕就是煉製屍王的人了!
何文山眉頭一蹙,程芳菲正好屁股落地,慘叫一聲,她正想回頭罵何文山,忽聽洞外宋清禾一聲高喊:“日落西山,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