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菲的手指不禁緊了緊掌心。那個印符,還有效。
何文山眉心舒展,收起短刀,雙手撫在程芳菲的背上,聲音溫柔:“別怕,我在。”
暖流遍布程芳菲全身,她的腦袋,埋進何文山懷裏更深。
隻是這時候忽然出現一個煞風景的聲音:“我也在……”
程芳菲忙將何文山推開,回頭看,宋清禾正靠在牆上,滿臉笑意地上下打量程芳菲和何文山。普天之下,最煞風景之人,莫過於他了吧!
程芳菲稍整容顏,故作鎮定地對何文山道:“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早先在你身上留下一道符印。”何文山說的還是桂東女校後山的事。隻是他這話說完,程芳菲竟然沒話再往下接,空氣中頓然凝起一股尷尬。
宋清禾旁觀在側,將程芳菲和何文山又左右打量一遍,見兩人當真再無話可講,才方開口問何文山。
“何先生,不知你小跑一路臘爾山,是否有什麼收獲?”
一問,何文山連連搖頭:“我本就跑不多遠便折身而返,並無收獲,隻是沿途倒是遇到一夥盜匪,反而從盜匪口中得到了些許的消息。”
聽何文山說遇到盜匪,程芳菲頓時一急,但見何文山安然返回還救了自己,擔憂之情頓失,隻是問:“什麼消息?”
何文山道:“我遇到那夥盜匪,小有照麵,本或許要開一路殺戒,但卻也見到那些盜匪盜亦有道,隻劫為富不仁,還濟窮困百姓,才知道,原來臘爾山上雖盜匪眾多,但幾乎形成的是兩大勢力。”
“這兩大勢力,是否為龍運翔和楚天霸?”程芳菲問道,她畢竟是鳳凰縣人,多少有聽過,在臘爾山上這兩個人的名字。
何文山點頭,說道:“龍運翔劫富濟貧,楚天霸無惡不作,雙方勢不兩立,卻都不曾做擄掠小孩之事,倒是楚天霸偶爾下山強搶些良家婦女。”
宋清禾在旁問:“那如今,你是否還要折回臘爾山,再去尋女鬼的蹤跡?”
一問到此,程芳菲頓時又添了幾分精神,隻盯著何文山,要聽他的答案。
何文山卻搖頭,說道:“我早認為那隻女鬼或許並非擄掠孩童的罪魁禍首,隻以為她的用意是指點一處方向讓我們去尋找孩童,但聽聞兩夥盜匪之事,才明白女鬼或許隻是慌不擇路。”
“如此說來,最後線索又歸於無了……”程芳菲臉上失落了幾分。
何文山點頭,宋清禾低歎一聲,巷子裏歸複於靜。
“我不冷,隻是還有點餓。”
忽然間,所有人的耳中竟然都傳入這樣一句話,這聲音,卻分明是孩子的聲音!
有過先前鬼娃的經驗,程芳菲忙看向宋清禾,急問:“宋副官,你也聽見了?”
“他能聽得見!”宋清禾尚未回答,何文山卻先幫他說了答案。
宋清禾看了眼何文山,又望去程芳菲,十分堅定:“我能聽見!”
“是人!”程芳菲臉上甚至露出幾分喜悅,可再看向何文山時,她的喜悅卻又瞬間消失。
何文山臉上卻並無任何喜色,他望向巷子的出口,指著聲音來源的位置,皺眉道:“可那裏,同樣還有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