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薌銘隻覺得好笑:“笑話!你們都當我湯某人是三歲孩童,竟用鬼怪之事來欺我?”
“湯將軍,如果您不信這世上有鬼,大可以問問您身邊的季長生!”程芳菲對季長生恨入骨髓,她冷眼望著他,說道,“我聽說,季大少爺曾經身後總跟著一個枉死的魂,鬼怪之事是否屬實,問他便知。”
“胡說八道!”季長生惱羞成怒,但隨即臉色一沉,冷聲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們這般妖言惑眾,目的到底是為何?莫非,其實這些人早受你們煽動,反而是配合你們演的一出戲?”
田應詔冷哼一聲:“我們這戲演得可真絕,第一槍響,果然險些連我田某的命也拿去!還多虧了高兄挺身而出相救!但他演技也了得,差點豁出性命!”
“可你們二人終究誰也沒死!”季長生冷言回道。
程芳菲一聽此話,頓時怒火更大:“季長生!你可知中元節時,鬼門關大開,瑩瑩恰從鬼門關回來,她如今尚在人間遊蕩,你信不信我讓她再來找你,日日夜夜跟在你身後!”
程芳菲是怒火中燒,話真假夾雜,以用來威脅季長生,而季長生聞言,頓時臉色煞白,竟一句話也不敢往下接。
湯薌銘在旁早已暗暗觀察,如今見季長生果然心虛,看來即便世間無鬼,他心裏也一定有鬼。不由得向季長生瞪去,冷哼一聲。
何文山見此時無再爭辯,便忙說道:“此事幹係重大,我自不敢胡言亂語,湯將軍信也好不信也罷,如今這些人叛亂已成,即便我將他們身上惡鬼驅趕,恐怕湯將軍也將以軍法處置,不如快些將他們鎮壓,再防範其他士兵變亂才是正事。”
湯薌銘冷眼相望:“此事無需你多說!”他又哼一聲,“隻是我大軍不在此地,不然,翻手間,便能將這些人鎮壓!”
何文山不說話,向外張望一眼,便向田應詔手下要過一把步槍,一路衝到樓上,程芳菲、田應詔緊跟其後,湯薌銘示意季長生和另一個副官一同上樓監視。
何文山跑到樓上,樓上官員士紳紛紛見狀紛紛作亂,尤其是見到田應詔時更加顯得混亂,但他們自不理會,尤其何文山,直奔樓上望景欄杆處。
“何先生小心,那裏火力猛烈!”田應詔見狀,當即提醒。
何文山卻頭也不回,直接衝上去,程芳菲緊跟其後,這裏臨高俯瞰,下麵戰事一覽無餘。
原先這裏的確火力相當猛烈,欄杆被槍打斷的地方便不止七八處,彈孔更是分布得可怖,但此時敵方火力目標都在樓下,樓上反而空閑起來。
“登高臨下,其險可守。如此道理,堂堂兩個久經沙場的將軍竟然都不懂利用?”程芳菲似乎有些嗔怪。
何文山一笑,說道:“話雖如此,但也要看實際情況。你退後些,我要開槍了。”
話落,何文山已經提起步槍,也不稍加瞄準,隻聽一聲槍響,一個叛亂士兵便應聲而倒。
“好槍法!”程芳菲不由叫一聲好,但這叫好聲剛起,忽見樓下叛軍處猛然一群人抬頭,火力頓時往上齊射。
這裏地勢雖好,卻也同樣暴露無遺,彈雨從下覆蓋而上,何文山忙拉著程芳菲退後數步,一時間根本不敢探出半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