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公主忽然輕蔑地笑出聲來：“這人如此器量，此生，怕也隻有一條奴才命。”
程芳菲聽得差點笑出聲來，這算是她聽過蕭國公主所說的最中耳、最好聽的話了。
“有何陰謀？”程芳菲忍著笑，態度強硬，反問季長生，“你莫非以為世人都與你季長生一般，常心懷不軌？”
“哼！有無陰謀，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季長生隻一聲冷哼。
程芳菲氣從心起，她將情緒稍微醞釀，又恢複到因崔瑩瑩之死而對季長生的痛恨當中，頓時罵道：“我倒也是忘了你季長生的人品，薄情寡義、見利忘義、人麵獸心、衣冠禽獸！”
季長生臉色難看，他望向旁邊的副官，那副官雖然一臉視而不見的模樣，卻也一副看得好戲的模樣。
季長生本就依靠迎娶湯薌銘遠房侄女之故，才勉強混到如今地步，向來被有軍功提拔之人不齒，那副官軍職又本就高於季長生，更是對他不屑一顧。隻是礙於湯薌銘，多少也給季長生留一點點顏麵。
但季長生自己卻倍感恥辱，此時聽程芳菲這般罵自己，竟怒火中燒，猛地掏出槍來，對準程芳菲的腦袋：“放肆！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我信，可你不敢！”程芳菲也怒氣，惡狠狠道，“你身後已然跟了瑩瑩的鬼魂，你又怎敢再添一條人命？”
季長生不由猛回頭看了眼，他握槍的手都顫了幾分，但回過頭來，卻依舊對程芳菲露著凶狠模樣。
程櫟堂在旁早就見勢不妙，慌忙上前，著急說道：“季長官，小女不懂禮數，還請將軍手下留情！”
“既然不懂禮數，又何必出來丟人現眼？”季長生質問。
程櫟堂麵露焦色，程芳菲卻冷言反駁：“禮對君子，不對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卑鄙小人！”
“住口！”季長生怒喝，“莫非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程芳菲臉上漠然，而蕭國公主見狀則不由點頭：：“小娃兒倒也有些骨氣。罷了，看在何文山的份上，本宮助你一程。”
說罷，蕭國公主便飄到季長生的身後。
程芳菲見此，心中大喜，便是笑對季長生說道：“季長生，你這副模樣好生威武，的確有將我們瑩瑩迷得神魂顛倒之風采。”
季長生臉色又變，怒道：“今天之前，我從未見過你，更不知什麼崔瑩瑩、馬瑩瑩、張瑩瑩，那姓文的對你說過多少胡言亂語我也不管，但你要再胡說八道，我這槍必然無眼！”
程芳菲冷笑不語，卻見蕭國公主將水袖往季長生脖上輕輕一掃，季長生頓時一陣抽搐，臉色瞬間煞白。
“季長生，你不承認倒也無妨，但看樣子，瑩瑩卻不許你不承認。”
季長生額頭冷汗冒出，他喉結一動，咽下一大口唾沫，握槍的手微微顫抖，他心裏驚慌卻強裝鎮定：“我說過，再提，便一槍斃了你！”
話落下，他當真深吸一口氣，將板機狠狠扣下。
說時遲那時快，季長生板機扣動之時，蕭國公主猛地將手拍打在他的手臂上，槍響，子彈從彈膛飛出，槍卻正好被蕭國公主拍起，打在頭上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