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影不知何時出現,隻不過非但程芳菲與李道長得以看見,就連作為當事人的士兵,也都紛紛瞧見其他人身後那影影綽綽,如在雲裏霧裏的人影,一時之間,竟都毛骨悚然,不由得退後幾步。
“此番你我不是鬥鬼嗎?”何文山看著李道長,冷笑聲聲,“也該到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了!”
話音落下,士兵們身後的人影忽然抬手,一柄柄短刀竟然握在手中,當即就往士兵的脖子割去。
“啊!”
隻聽得有人一聲慘叫,繼而,所有士兵紛紛發出淒慘的叫聲,叫聲未落,就聽見李道長急忙喝喊的聲音:“大家休要慌亂!這是障眼法,這是障眼法!”
他叫喊聲之響,可此時士兵們早已亂作一團,有人捂住脖子倒在地上等死,有人丟了槍支抱頭鼠竄,哪有人聽他的聲音,他賴以協助的活人,在頃刻間對何文山毫無威脅。
見士兵已經不起作用,李道長忙從祭壇桌上一隻碗裏抓起一把黃豆,口中念咒,將黃豆一把撒在地上。
黃豆落地時,青煙滾滾而起,一個個麵目猙獰的鬼從青煙中飄出,整整齊齊排列,如待閱的鬼兵。
“撒豆陰兵,你如何接招?”李道長喝一聲,問何文山。
何文山冷笑,心知眼前的陰兵數量即便再多,也不是自己手中七星刀的對手,但既然李道長真想鬥法,他也絲毫不退縮,招呼程芳菲道:“芳菲,將你葫蘆中的鬼放出來用!”
程芳菲會意,忙將葫蘆放魂的咒語念動,一下子,方才在程家被她收入葫蘆的頭頂閃爍黃光的冤氣之鬼,便紛紛出現在程芳菲與何文山的身邊。
“何文山,可夠用了?”程芳菲一手晃動著葫蘆,一手指向李道長的陰兵,意思是,若何文山覺得這些鬼數量不夠,她就立即將李道長的陰兵收入葫蘆,再放出來為何文山所用。
何文山自然懂得程芳菲的意思,頓時哭笑不得,解釋道:“這撒豆成兵的陰兵,並非真的鬼,隻是由一隻道行高深的鬼幻化的鬼術而已,你用葫蘆根本抓不住它們。”
程芳菲聞言一愣,她再看去李道長,想起李道長用枉死之鬼結合紙人術對何文山進行試探在先,又動用三種氣息之鬼融合化作大鬼在後,如今更又用出其實鬼術幻化的撒豆成兵,不由得對李道長生出一種莫名的厭惡之感。
“此人怎麼盡是些旁門左道之術?而且對鬼,也無絲毫的尊重之意!”
她厭惡之聲雖然說得細小,卻被李道長聽得仔細。李道長隻冷哼一聲,駁道:“什麼左道右道,亂世之中,早已無正道邪道,能成事者,皆可為正道!待我將你們收拾了,你再哭你的正道去吧!”
言說罷,好像還特地為了正對程芳菲,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一個草人身上,眨眼間,便又從祭壇下爬出一隻青麵獠牙的惡鬼。
程芳菲有葫蘆在手,怎怕這隻惡鬼?又因李道長的一通言論,好勝之心更旺,當即對何文山說道:“你對付你的陰兵,這隻鬼交給我來對付,你不準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