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語幾乎顫抖著出聲:“我們在這裏!”
那些人很快就在一處角落裏找到了他們,為首的除了一些黑人之外,還有一張熟悉的麵孔。
衛晟大步走了過來:“你們沒事吧,受傷了嗎?”
林知語被衛晟扶著站起來,搖搖頭:“我沒事,羅伊被碎片碰傷了頭部,還有歐先生,被碎玻璃割到了手臂。”
衛晟立刻去找來了隨行的醫護人員,醫護人員先查看了羅伊的傷勢後,又解開纏在歐紹徇胳膊上早已經被鮮血浸透的布條,迅速查看了一下,然後告訴他們,沒事。
聽到歐紹徇沒什麼大礙,林知語才真正的放下心來,距離他受傷已經過去了將近七個小時,她也提心吊膽了七個小時,一直在想萬一他的傷口感染怎麼辦,萬一破傷風了怎麼辦。
不過幸好,他們得救了
歐紹徇和前來的領事館人員走在前麵,雖然有點狼狽,但還是出奇的平靜和優雅,林知語和衛晟走在他們後麵。
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都跟做夢一樣,所以此刻看到衛晟的臉,都覺得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帥氣過,這麼讓她想念。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走出去的歐紹徇忽然大步走了回來,來到林知語麵前。
林知語怔怔的抬起頭看他,聽到他用無比嚴肅的語氣對她說:“待會兒出去的時候不要到處張望,低著頭隻管向前走,知道嗎?”
她還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身旁的衛晟卻將話接過來,說:“歐先生,我會看著她的。”
歐紹徇點點頭,又看了林知語一眼,才舉步向前走。
跟著衛晟一同走出已經被炸得殘敗不堪的教堂,身旁的衛晟也像歐紹徇一樣叮囑她,但她還是好奇的向周圍看了一眼。
教堂外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到處是燒焦的味道,夾雜著嗆人的塵土味兒。
林知語並未真切的看到什麼,隻在眼角餘光掃到不遠處地上一灘鮮紅後,就立刻被衛晟捂住了眼睛。
他一邊無奈的念叨著:“都告訴你不要到處亂看了,否則晚上做噩夢的話可以不要怪我們沒提醒你。”
似乎明白了什麼,林知語的身體不由得一顫。衛晟察覺到了,難得閉上嘴巴沒再說什麼,就這樣一直捂住她的眼睛,直到他們坐進政府派來的裝甲車裏。
領事館的人將他們安全的送回了酒店,林知語回到房間時,池冉冉正在屋子裏急得團團轉。見到她安好無損的回來,池冉冉這才將提到嗓子眼的心吞回肚子裏。
醫生為林知語檢查了一下,她隻是衣服破了幾個洞,胳膊和背部有幾處輕微的擦傷,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大的傷口。
醫生為林知語上好藥膏,並叮囑她這段時間,受傷的地方不要碰水,這才離開。
衛晟一直沒有走,留在她們的房間,見林知語灰頭土臉的模樣,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而林知語隻是有氣無力的瞪了他一眼。
與林知語的平靜比起來,池冉冉有點驚魂未定,問道:“衛導,我們來之前不是說這裏很安全嗎,怎麼會突然又打起仗來了?”
衛晟說:“隻是幾個逃出來的叛軍,揚言要政府放掉被關押的同伴,政府自然不肯,於是他們就做些樣子給政府看。他們炸掉的是一間車行,和林知語他們去的教堂距離很近,所以才會被波及到。”
這次的襲擊造成了十五人傷亡,幸運的是沒有一個平民,而且所有出逃的叛軍也都抓得抓,死的死,再也興不起什麼風浪。
“領事館那邊咱三強調會保證攝製組的安全,不過究竟還繼不繼續拍攝,最終還要經過上麵的定奪,所以明天下來指令之前,你們就在房間裏好好休息吧。”
衛晟交代完,就告辭了。
經過這漫長的一天,林知語幾乎一點體力都沒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池冉冉也體貼的關上燈,沒有和她交談。
林知語輕輕闔上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天快亮的時候才眯了一會兒,再醒來,池冉冉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她下床走進洗澡間,避開受傷的部位,簡單的衝了個澡。
坐在床邊猶豫再三,還是穿上外套,來到了歐紹徇的門前。
輕輕敲了敲房門,林知語卻開始緊張起來。
見到他時她該說什麼?
這麼大清早的找來,萬一他還在休息怎麼辦?
雖然怕會吵到他,但一想到昨晚他蒼白的臉色,就非常擔心。如果看不到他安然無恙,她想自己怎麼都沒辦法安心下來吧。
隻是她站在門前等了很久,房門都沒有打開。
林知語有點蒼白的回到房間,池冉冉這時候已經回來了,看到從外麵進來的林知語就忍不住念她:“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昨天受到那麼大的驚嚇,怎麼還到處亂跑?”